第10章

陈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温暖的丝绒被。

这不是她那间漏风的阁楼，而是韩泽谦的卧室。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张贤带人砸门、小提琴被要挟、她哭着向韩泽谦求助……还有那句让她羞耻到无地自容的“我会做漂亮的事”。

“天啊……我真是疯了！”她用手捂住脸，指尖触到脸颊的烫意。

无论喝了多少酒，她都不该说出那样的话，不该在他面前露出最狼狈的模样。

那个总是对她冷嘲热讽的男人，此刻却成了她的“救命稻草”，这多么可笑又可悲。

她挣扎着起身，忽然意识到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皮肤也擦得干净——难道是韩泽谦做的？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一紧，来不及细想，梦里小提琴被砸得粉碎的画面就浮现在眼前。

陈曦跌跌撞撞地冲出卧室，看到客厅沙发旁放着她的琴盒，立刻扑过去打开——小提琴安然无恙，只是琴身上多了道浅痕。

“太好了……”她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可当她想找自己的衣服时，却发现四处都找不到。衣柜里只有韩泽谦宽大的衬衫和长裤，她比划了一下，裤子腰围足有她的两倍粗。

“总不能光着身子走吧……”陈曦咬着唇，从衣柜里拽出一件长袖衬衫穿上。

柔软的真丝贴着皮肤，带着淡淡的雪松味，让她想起韩泽谦身上的气息，脸颊又开始发烫。

她正想找条腰带系上，玄关处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门开了，韩泽谦穿着黑色大衣走进来，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这算是新的‘服务’？”

陈曦的脸“唰”地红了，下意识地拽了拽衬衫下摆，遮住裸露的大腿：“我的衣服呢？”

“在洗衣机里。”韩泽谦脱下大衣扔在沙发上，朝她走近几步，“反正穿了也会湿，急什么？”

“你什么意思？”陈曦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没什么意思。”韩泽谦挑眉，下巴朝洗衣房示意，“不信自己去看。”

陈曦想起昨晚醉酒后的混乱，脸颊更烫了。她想说些什么反驳，却被韩泽谦突然凑近的动作吓得屏住呼吸。

他弯腰，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你的裤子和内裤……都湿了。”

“你闭嘴！”陈曦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

韩泽谦的手掌滚烫，像烙铁一样烫得她想挣脱，身体却被他困在沙发和墙壁之间。

“韩泽谦，放开我！”陈曦急得眼眶发红，指甲狠狠掐进他的手臂。

“穿成这样勾引我，现在又装纯情？”韩泽谦低笑，指尖划过她裸露的小腿，“昨晚是谁哭着求我，说要做‘漂亮事’的？”

羞耻感和愤怒交织在一起，陈曦猛地抬腿想踹他，却被他更快地按住膝盖。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轻易就将她压在沙发上。

衬衫被扯到腰间，露出白皙的双腿，陈曦吓得蜷缩起来，声音带着哭腔：“你想干什么？！”

韩泽谦看着她惊恐又羞愤的样子，眼底的欲望更浓了。

他以为自己只是贪图她的身体，可此刻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颤抖的嘴唇，心里却生出一种想将她彻底占有的冲动。

他想要的，好像不止是肌肤之亲。

“陈曦，”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脸颊，“我可以帮你还清所有债务，可以让你重新拉小提琴。”

这话像磁石一样吸引了陈曦的注意。她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希冀，随即是更深的屈辱：“你又想用钱收买我？”

“这不是收买，是交易。”韩泽谦的手指滑到她的唇瓣，轻轻按压，“你需要钱，我需要你。很公平。”

“我不需要！”陈曦偏过头，声音却有些虚弱，“我自己能还清债务，我会靠自己拉小提琴！”

“靠你？”韩泽谦嗤笑一声，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连保护一把小提琴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梦想？昨晚如果不是我，你的琴现在恐怕已经碎成渣了。”

这句话戳中了陈曦的痛处。她想起张贤狰狞的脸，想起小提琴差点被砸烂的瞬间，眼眶瞬间红了。

韩泽谦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却依旧带着嘲讽：“承认吧，你离不开我。”

“我没有！”陈曦猛地推开他，想从沙发上爬起来，却被韩泽谦再次拽住脚踝。

她跌回沙发，看着他解开衬衫纽扣的动作，心脏狂跳起来。

恐惧、羞耻、还有一丝莫名的悸动在她心底交织，让她浑身发抖。

“韩泽谦，你……你别过来……”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没有任何威慑力。

韩泽谦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他的眼神灼热，像要把她点燃：“陈曦，别再挣扎了。你我都清楚，从你答应我的那一刻起，就没有退路了。”

他的嘴唇落在她的脖颈，带来一阵战栗。

陈曦闭上眼睛，泪水终于滑落。她知道韩泽谦说的是事实，她被困在债务和欲望的泥沼里，而他是唯一能拉她出来的人，却也可能将她拖入更深的地狱。

“钱……我会还你的……”她哽咽着，声音细若蚊蚋。

韩泽谦闻言，抬起头，拇指擦去她的眼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啊，那就用你自己来还。”

窗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客厅里纠缠的身影。

陈曦紧紧攥着沙发上的靠垫，指甲几乎嵌进布料里。

她不知道这场以“漂亮事”开始的交易，最终会走向何方，只觉得自己像一片落叶，被卷入了韩泽谦这片深不可测的漩涡里，再也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