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树开新花真香

萧长夜冷眼看着萧青山。不孝？

他心里冷笑，这帮小兔崽子，翅膀还没硬呢，就想翻天？

“萧青山。”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寒意。

“你再说一遍？”

萧青山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老祖宗今天的眼神，跟以往不太一样，以前是浑浊绝望，今天，却像是藏着冰碴子。

他脖子缩了缩，但话已出口，不能怂。

“老祖宗，为了萧家清誉，我等不能……”

“清誉？”

萧长夜打断他，嗤笑一声。

“萧家现在还有清誉可言？一个不入流的家族，穷得叮当响，马上就要被人吞并了，你跟我谈清誉？”

他往前走一步，明明还是那副老迈的身躯，却让萧青山几人不由自主后退了一小步。

“老夫告诉你们，纳妾，是为了萧家延续香火！”

“是为了萧家能有未来！”

“你们谁敢阻拦，就是萧家的罪人！”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微弱却不容忽视的灵力波动，虽然只是一丝，却让萧青山几人脸色微变。

老祖宗，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三长老萧海是个急性子，也是个浑人。

他梗着脖子。

“老祖宗，延续香火也不用您亲自……”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响。

萧海捂着脸懵了，他旁边的萧青山和萧万年也懵了。

萧长夜甩了甩手，手劲儿比想象中大点，看来那强身健体丸效果不错。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老夫？”

他盯着萧海，眼神冰冷。

“老夫当年打天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和泥巴呢！”

萧海脸上火辣辣的疼，更多的是屈辱和震惊，老祖宗居然动手打他！他可是家族三长老！

“老祖宗，你……”

萧海气得浑身发抖。

萧长夜根本不理他，他看向萧青山。

“大长老，你觉得，老夫这个决定，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萧青山脸色阴晴不定，他看看萧长夜，又看看捂着脸的萧海，心里那点反抗的小火苗，被浇熄了大半，老祖宗今天太反常了，不仅精神头好了，脾气也大了，还敢动手了。

万一真把他惹毛了，临死前发疯，谁也讨不了好。

“老祖宗……此事……事关重大……”

萧青山还在试图挣扎。

“重大？”

萧长夜哼了一声。

“再重大，有萧家灭亡重大吗？”

“老夫意已决，你们若是不服，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废了老夫这个老祖！”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几个长老都沉默了，废了老祖？

他们还没那个胆子，再说老祖宗虽然老了，但余威犹在真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

萧万年眼珠子转了转，出来打圆场。

“老祖宗息怒，息怒。”

他陪着笑脸。

“我等也是为了萧家着想，怕您老人家身体吃不消。”

“既然老祖宗心意已决，我等……我等自当遵从。”

萧青山狠狠瞪了萧万年一眼，这个墙头草，萧海也一脸不忿，但不敢再开口。

萧长夜满意地点点头，算他识相。

“这就对了。”

他缓和了语气。

“都是为了萧家，以后大家还要同心协力。”

“老夫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放心，老夫自有分寸。”

他瞥了一眼萧福，萧福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萧福。”

“老……老奴在。”

萧福赶紧应声。

“起来吧。”

萧长夜说道。

“去，在族内旁支里，给我物色一个合适的姑娘。”

“要求不高，模样周正，性格温顺，身家清白就行。”

“尽快。”

萧福哆哆嗦嗦站起来。

“是，老祖宗。”

他哪敢说个不字，心里却叫苦不迭，这叫什么事啊！

让他在族里找个姑娘，给快入土的老祖宗当小妾？

这不是拉皮条吗？他以后在族里还怎么做人啊！

萧青山几人脸色也不好看，但萧长夜态度强硬，他们也不敢再多嘴，只能眼睁睁看着萧长夜把这荒唐事定了下来。

“行了，你们都散了吧。”

萧长夜挥挥手。

“老夫要休息了。”

萧青山几人如蒙大赦，躬身行礼，狼狈地退了出去。

萧福也想溜，被萧长夜叫住。

“你留下。”

萧福心里咯噔一下。

“老祖宗，还有何吩咐？”

萧长夜看着他。

“这事，办得利索点。”

“若是办不好……”

他没说下去，但萧福懂了。

“老奴明白！老奴一定尽心竭力！”

萧福连连保证。

“嗯。”

萧长夜这才满意。

“去吧。”

萧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逃也似的跑了。

萧福办事，倒也还算麻利，估计也是怕萧长夜发飙，第二天下午，他就哭丧着脸回来了。

“老祖宗，人……人找到了。”

萧长夜正躺在院子里的破摇椅上，晒着太阳。

闻言，睁开眼。

“哦？这么快？说说看。”

萧福咽了口唾沫。

“族里旁支有个姑娘，叫萧媚儿。”

“今年十六，模样……模样还算周正，性子也温顺。”

“就是……就是她家太穷了，爹娘都是普通族人，没什么修为，靠给家族干点杂活过日子。”

萧长夜摸了摸下巴。

萧媚儿？

这名字倒是不错，模样周正性格温顺，穷点好啊！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事儿少好养活，而且家里穷嫁过来，阻力也小，说不定还感恩戴德呢。

“就她了！”

萧长夜一拍大腿。

“啊？”

萧福愣了一下，这么草率？都不见见人？

“老祖宗，您……您不再考虑考虑？”

“或者，见上一面？”

萧长夜摆摆手。

“不用了。”

“老夫相信你的眼光。”

他才懒得费那功夫，系统任务要紧，只要是个女的，活的能生娃就行。

萧福：“……”

他能有什么眼光，他就是按老祖宗的要求，找了个最没背景，最不可能反抗的。

“那……那老奴这就去回话？”

萧福小心翼翼地问。

“嗯，去吧。”

萧长夜说道。

“告诉她家里人，聘礼什么的，就意思意思就行了。”

“萧家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知道。”

“一切从简。”

萧福嘴角抽了抽，这哪是纳妾，这简直是强抢民女啊！连聘礼都想省了，不过他也不敢多说。

“是，老奴明白了。”

他躬身退下。

萧媚儿家，一间低矮破旧的土坯房。萧媚儿的爹萧老实，正蹲在门口唉声叹气。她娘王氏，坐在小板凳上抹眼泪。

萧媚儿站在一旁，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小脸煞白，没什么血色。

管家萧福刚刚来过，传达了老祖宗的“旨意”。

萧老实夫妇，一听就懵了。

老祖宗要纳他们女儿为妾？

那个一百八十岁，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老祖宗？

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可他们敢反抗吗？老祖宗是萧家的天。

他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全家的生死。

“媚儿啊，爹对不起你啊！”

萧老实捶着胸口，老泪纵横王氏也哭得更凶了。

“我苦命的女儿啊！”

萧媚儿咬着嘴唇，眼圈也红了，她知道爹娘是心疼她，可她能怎么办？

“爹，娘，别哭了。”

她声音有些沙哑。

“我……我嫁。”

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萧老实和王氏，哭得更伤心了。

婚礼办得确实简，简单到有些寒酸，没有宾客没有酒席。

萧媚儿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旧红衣裳，头上盖了块红布。

由萧福领着，送进了萧长夜的院子，就算是礼成了。

萧媚儿心里忐忑不安，她偷偷掀起红盖头的一角，打量着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坐在床边，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那笑容在她看来有点吓人。

萧长夜确实在笑，他心情不错，总算把任务的第一步完成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虽然穿着朴素，但五官确实端正。

怯生生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鹿，比他想象中要好点。

“你就是媚儿吧？”

萧长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

“别怕，过来坐。”

萧媚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挪着小碎步，走到床边坐下，身子绷得紧紧的。

萧长夜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自己这副尊容，确实有点为难人家小姑娘了。

“媚儿啊，我知道，你嫁给老夫，心里肯定委屈。”

他柔声说道。

“不过你放心，老夫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也不是什么恶人。”

“以后，你安心在萧家住下，老夫不会亏待你的。”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块碎灵石。

这是他身上仅有的一点家当了。

新手大礼包里那一百下品灵石，他还没舍得动。

“这个，你拿着，算是老夫给你的见面礼。”

他把布包塞到萧媚儿手里。

萧媚儿捏着那几块冰凉的灵石，有些不知所措，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灵石，虽然只是几块碎的。

“老祖宗，这……这太贵重了。”

她小声说道。

“拿着吧。”

萧长夜摆摆手。

“以后，你就是老夫的人了。”

“跟着老夫，有肉吃。”

虽然现在是画大饼，但萧长夜相信，以后肯定能实现。

萧媚儿看着手里的灵石，又看看萧长夜，发现这个老祖宗，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虽然老但眼神还算清明，说话也挺温和，她心里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一些。

“谢谢老祖宗。”

她小声说道。

就在这时萧长夜脑海里，响起了期待已久的声音。

“叮！”

【主线任务：家族振兴第一步——娶个老婆！已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寿元一年，淬体丹十颗。】

【奖励已存入背包，请宿主查收。】

来了！萧长夜心里一阵激动。

一年寿元！十颗淬体丹！发了发了！

他强忍着立刻查看背包的冲动，面上依旧保持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媚儿啊，天色不早了，咱们……早点歇息吧？”

他搓了搓手，眼神有点飘忽。萧媚儿脸颊唰的一下红了，低着头不敢看他，蚊子哼哼似的“嗯”了一声。

夜深人静。

萧媚儿已经睡下了，呼吸均匀，似乎带着一丝疲惫。

萧长夜盘膝坐在床的另一侧。

心神沉入系统，打开背包。

果然里面静静躺着十颗龙眼大小，通体赤红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和一丝灼热的气息。

淬体丹！

旁边还有一团柔和的光晕，代表着一年寿元，他毫不犹豫，选择了领取寿元，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比上次延寿丹的效果，更加强烈，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原本已经有些枯竭的生命力，再次充盈起来。

系统面板上。

【宿主：萧长夜】

【剩余寿命：二年零五天（缓慢恢复中）】

（之前是一年零六天，加上一年，减去一天左右的消耗，差不多是两年零七天。）

爽！

萧长夜心里大叫一声，他又拿起一颗淬体丹，没有犹豫，直接扔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

一股狂暴的热流，顺着喉咙涌入腹中，然后猛地炸开！像一团火焰，在他体内熊熊燃烧。

“唔！”

萧长夜闷哼一声，这淬体丹的药力，比他想象中要霸道得多，他赶紧运转《家族绵延诀》的法门，引导着那股热流，冲击着四肢百骸。

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被这股力量淬炼，杂质被排出，筋骨变得更加坚韧，气血也更加旺盛。

一颗。

两颗。

三颗。

……

萧长夜一口气，把十颗淬体丹全都吞了下去，感觉自己像是在火炉里被反复锻打，痛苦却又带着一丝舒爽。

当最后一丝药力被身体吸收，萧长夜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浊气竟然带着一丝淡淡的黑色。

他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他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比之前强健了数倍不止！

皮肤似乎也紧致了一些，脸上的皱纹好像真的少了一点。

虽然依旧是个老头子，但不再是那种行将就木的老朽，反而有种老当益壮的感觉。

“好！太好了！”

萧长夜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这系统真是他的再生父母啊！

他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萧媚儿，小丫头睡得很沉，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萧长夜嘿嘿一笑。

《家族绵延诀》！

他可是期待已久了！

他悄悄躺到萧媚儿身边，按照功法记载的特殊法门，将自己的一丝灵力，缓缓渡入萧媚儿体内，同时引导着她体内微弱的气血，按照特定的轨迹运转。

刚开始萧媚儿似乎有些不适，在睡梦中轻轻蹙了蹙眉。

但很快，随着萧长夜灵力的引导，她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也泛起一丝健康的红晕。

萧长夜能清晰地感觉到，在功法的运转下，他自身的灵力，在缓慢增长虽然微弱，但确实是在增长！

同时，萧媚儿的身体，也在被潜移默化地改善，气血更加通畅，生命力也似乎旺盛了一些。

“果然有效！”

萧长夜心中大喜。

这《家族绵延诀》，简直是神技啊！

不仅能提升自己，还能改善妻妾的体质。

那效果，岂不是要逆天？

为了长生！

为了变强！

为了家族！

老祖我，拼了！

他干劲十足。

开始认真地，勤奋地，按照《家族绵延诀》的奥义，

窗外，月明星稀。

院子里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似乎也焕发了一点点生机。

这一夜，萧长夜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