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病毒爆发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蓝光,我盯着最后一行字:“建议市民避免前往实验区……”指尖无意识敲击着塑料壳,发出哒哒的响声。

宿舍楼外传来尖叫声,像是有人摔碎了什么东西。我猛地拉上窗帘,把最后半瓶矿泉水塞进背包。楼下已经乱成一团,有人喊“实验室爆炸了”,也有人哭着说“他们出来了”。

我抓起外套冲出门,走廊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隔壁寝室的门虚掩着,隐约能听到抽泣声。我没敢停下,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往下跑。

街边路灯忽明忽暗,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在巷口晃动。他们的动作很怪异,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僵硬。我贴着墙根往超市方向挪,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超市门口已经挤满了人,玻璃门被推搡得咯咯作响。我缩在角落里观察局势,一个穿格子衫的男人正和保安撕扯,手里还攥着半块巧克力。突然,他咬了一口,脸色瞬间变了,嘴角溢出黑血,眼睛翻白,整个人扑向了保安。

人群炸了锅,尖叫四起。我趁乱钻进货架间的缝隙,顺手抓了两包泡面塞进怀里。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回头一看,那个保安正被咬住脖子,鲜血溅到了货架上的方便面上。

我捂住嘴蹲下来,指甲掐进掌心。耳边全是哭喊声、打斗声,还有某种黏腻的咀嚼声。我摸到口袋里的小刀,指节发白。

“那边!还有个活的!”有人大喊。

我拔腿就跑,撞翻了几箱饮料,水瓶滚落一地。身后追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满脸是血,另一个手里举着一把水果刀。我冲进冷鲜柜区域,拉开冷藏门钻了进去,又反手扣紧。

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灯光透过缝隙照进来。我蜷缩在角落里,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冰箱嗡嗡作响,我数着呼吸,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安静了下来。我轻轻推开冷藏门,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地上散落着几具尸体,有的还在抽搐,有的已经不动了。

我踮脚踩过一滩血迹,避开那些扭曲的肢体。走到收银台附近时,听见两个男人低声说话:“听说那地方出来的不是人了……”

我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对啊,咬一口就能变成怪物。”

“你信吗?”

“不信也得信,你看刚才那个……”

我没再听下去,转身朝货架顶部爬去。冰冷的金属边缘划破了我的手掌,但我咬牙坚持。终于爬上去后,我靠在顶层的货架后面,俯视整个超市内部。

人群已经散了不少,剩下的几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我掏出包里的饼干,小口小口地吃着,尽量不发出声音。

这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冲进了超市。是个年轻男子,衣服已经被撕烂,身上满是抓痕。他嘴里发出低吼,眼神空洞。没等别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扑向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救命!”女人尖叫。

我握紧小刀,犹豫了一秒。然后,我抓起货架上的罐头砸了过去。哐当一声,男人转头看向我,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我翻身跃下货架,在落地前滚了一圈,顺势躲进冷冻库。门关上的那一刻,外面传来了哭喊和撞击声。我靠在门后喘息,额头上的汗滑进眼睛。

冷冻库里很冷,我的牙齿开始打颤。我摸索着往前走,脚底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便当盒,上面印着“XX研究所”的字样。

我愣了一下,脑海中闪过那个广播里的声音。

“生物实验事故,请勿靠近某区域……”

我捡起便当盒,手指微微发抖。盒子的一角还沾着黑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

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只剩下风穿过破碎的窗户发出呜咽声。我靠着墙慢慢坐下,把便当盒放在身边。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我咬了咬牙,打开了它。

便当已经凉透了,但米饭看起来还算干净。我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蛋,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

味道正常。

我松了口气,继续吃了起来。

外面的世界正在崩塌,而我,只能先让自己活下去。

至少,现在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