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
手机振动将苏凡吵醒，他拿起手机，是老爸打过来的语音电话。
依旧是熟悉的卧室，同样打过来的语音电话。
苏凡点击了接听。
“喂，儿子，你吃饭了吗？我跟你妈晚点回去，一会儿我俩去看个电影，先不回家了，你一个人点个外卖吃吧。”
还是跟之前一样的话。
“没呢，等下就吃，你们看吧。”
简单回答几句，老爸挂了电话。
苏凡打开灯，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个笔记本。
上次自己在上边写了一半的正字，不知道还在不在。
翻开笔记本封皮，首页一片空白。
果真如他所料。
苏凡打开手机，输入君千面的手机号，也并没有看到对方在之前打过来的电话记录。
所以这一切都是幻境？
苏凡伸手摩挲着笔记本的纸张，感受着粗糙的质感，呼吸着空气，揉搓手指，感受着触觉。
一切犹如真实。
他想起了在云端宾馆时候的遭遇，当时也是非常真实。
打开卧室门，还是昏暗的客厅，没有红月没有血液没有尸体。
苏凡感觉自己确实对于自己家有了后遗症。
既然已经验证了这个现实世界只是一场幻境，那就只能尝试在这个幻境里，找到一些有用的情报了。
在走出小区的路上，苏凡拨通了君千面的电话。
“喂，你好，哪位？”电话那头依旧传来君千面的声音，但是还是跟上一次一样，看起来并不认识他。
“你好，我是苏凡。”
苏凡自报家门，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他明白对方大概率还是不认识自己，也没有相关的记忆。
他甚至也没准备说出之前从君千面那里知道的秘密，因为没有什么必要。
自己实在是没有想出来，需要和一个不认识的君千面，获得什么情报。
“不好意思，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呢？还是说，您打错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君千面确实表现出来了不认识的态度。
“不好意思，那可能打错电话了，打扰了。”
苏凡说完挂掉了电话。
最后的一个关于时空涟漪的猜测告破了，那这个看似非常真实的现实世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宣判是跟幻境一样的场景了。
甚至苏凡所担心的，引起时间变动因果变动的问题，都不需要考虑了。
挂了电话，苏凡闻到了一股杂粮煎饼的香味，顺着香味看去，是小区门口经常在卖的一家煎饼店。
想起早上从网吧出来时候没吃到的煎饼果子，苏凡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这个幻境，有些过于真实了。
他刚才在丧失意识之前明明吃了面包，但是进入幻境之后，身体又真实地模拟了那天傍晚没有吃饭的状态。
苏凡走到了煎饼店，点了一个豪华版煎饼。
反正一切会重置，吃个豪华版煎饼，也算是在这个幻境中的一点慰藉。
老板娘的手艺非常娴熟，跟网吧门口那个一坨碎渣的小摊形成强烈反差。
付完钱，拿着豪华版煎饼，苏凡在构思先去哪儿。
他有两个地方要去，金龙大厦和外科医院。
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医院大部分科室应该都下班了，去的话也只有急诊和住院部了，晚些去也差不多，但是金龙大厦现在还开放着，所以先去金龙大厦比较合适。
按照苏凡以往的习惯，肯定会坐地铁过去，毕竟金龙大厦并不近，坐地铁既省钱又省事。
但是想到一切在第二天早上六点就会结束，又想到地铁里不能吃煎饼，苏凡还是打了个车，为了这个煎饼，打了这个车。
周五的傍晚车流攒动，红色的刹车灯将整个快速路铺满。
平时只需要三十五分钟的车程，硬生生花了五十分钟才到。
金龙大厦前边是金龙广场，一路之隔，热闹非凡，有跳广场舞的，也有小孩子练轮滑的，有卖气球的，还有卖糖葫芦的。
苏凡看着如此多的路人，甚至怀疑这是否真的是幻境了。
每个人都栩栩如生，并不像是虚拟的。
苏凡走到旁边的地下通道，穿过马路，准备前往对面的金龙大厦。
“你好，扫码关注免费送礼物，帅哥来一个吗？”一个年轻女生拦住了路过的苏凡。
放在平时苏凡肯定会拒绝，但是考虑到这是幻境，并不是真实世界，再加上对方的礼物，有些眼熟，于是他拿出手机扫码关注了对方的公众号。
那个年轻女生拿出了礼物，是一枚护身符，苏凡打量了一番，和之前那个司机给的，有些相似。
苏凡打量一番之后挂在了身上，他想起了关于金龙大厦的那些传闻。
这个护身符，算是给了他一点点心安。
金龙大厦的地下二层是停车场，地下一层是超市，一到十层是金龙商场，里边吃喝玩乐学一应俱全。
十一到二十层据说是对外出租的办公区，但是统一受到金龙大厦物业的管理，中间的楼层，他曾经去过某一层参加面试，是一家金融公司。
二十层以上据说是金龙集团自己留下来用的，也就是这些楼层，有各种谣言，毕竟金龙大厦总共有六十多层，金龙集团自己就留了四十多层。
并且按照有人观察过的情况，说金龙大厦上边四十多层的专用电梯，每天的人流量，并没有多大。
当然，也有人讲说上边四十多层里边有员工食堂、员工宿舍等等，听起来也能自洽。
低中高楼层的逃生梯、电梯全部都是分开的，甚至入口都是分开的，有专门的保安和门禁设卡，严格管控人员的进出。
苏凡先是在停车场晃了一圈，发现中层和高层的电梯和逃生梯入口都有专门的保安把控，全程都要刷卡和人脸识别，没有什么机会混进去。
随后他又来到负一层的超市逛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上楼在金龙商场的十层楼一层一层逛上去，依旧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这说出来也很合理，毕竟这么大的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标，公开的这些层，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异常。
十一到二十层苏凡曾经去过，再加上自己也有朋友曾经在里边上班，并不算是特别神秘的地方，所以苏凡认为，如果金龙大厦有秘密，放在这些层的概率也不会很高。
苏凡最终把目标放在了金龙集团自留的那些层，他需要想个办法，混上去。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他看到了商场卫生间旁边站在梯子上修灯的工人，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中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