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都紧张的提防着东北的战事,并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力来调查街上不小心死了人,因为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谁也不认识的陌生人。
我以为杀了那个大高个,就万事大吉了,但终究逃不过有心人的算计。我前脚刚料理完大高个又被人堵到了门口。
“你看看,你家的东西吃死了人,看着办吧。”一个壮汉拖着板车,拉着一个死人来到了我的店门口,看他红着脸,粗着脖子就差动手拎我的衣服了。而板车上的死人,身形显瘦,嘴唇乌黑,看样子是中毒身亡。
“我没见过他,他什么时候吃了我家的东西?又买了什么东西?”我直钩钩的看着眼前的壮汉,这壮汉看着我的眼睛,嚣张的气焰终于有些哑火了。
“他昨天来买的白糖,准备煮绿豆汤吃的。”壮汉掏出了剩下一半的糖包,叫嚷道。
“你别和我在这里吵,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找安民队吧。”我拳头握得紧紧地,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不停的跳动,我深吸一口气,直接搬来了凳子,坐在了门口。店是我开的,我说今天歇业那今天就歇业。
“那不行,我兄弟拖不到安民队来处理,你现在就得给我解决。”壮汉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又想抓我。
“哦?那你想怎么解决?十块银元?”我摩擦着自己的手掌,微笑地看着壮汉。
“二十,至少二十个,我兄弟才三十岁。”壮汉见我松口了,连忙换了口风。
“行啊,你跟我进来取。”我收起了折凳,转身进了店内。
“嘭”我虽然没有壮汉身子骨硬朗,但是功法运作只需一个呼吸,就将踏进我店门的壮汉扔了出去。
“今天,算我救你一命,下次如果来,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我一伸手拍碎了门口的青石阶。
人善被人欺,人家欺负了我一次,我认怂了。他不仅不会见好就收,反而会变本加厉,性格温和的青牛尚且需要头生峥嵘来保护自己呢。
心中有了决断,我半掩着店门来到了板车旁,燃着的火柴点燃了眼前的一切,周围的一切全都笼罩在滔天的火焰之中,一如我成亲的当晚。
“常将有日思无日,莫把无时当有时。”
若是涨水了,当以土掩,但是我却用火烧干那溢出的黄溪水,难掩心胸怒火,燃尽周围的一切,也烧了我自己。
墨梅树下,我靠着石壁,望着石壁上的题字:“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依然是李不颠的龙飞凤舞的字迹,我好像看见了片山梅花飘落的黄溪水中倒映出我的样子,但是又不像我,它红毛黄眉,却是一头咧着嘴笑的狗。
“哈哈,哈哈。”看到此处我竟然放声大笑,我身上雾气喷薄,形成了橙色的泡泡将我包围。这橙色,不是凡间木头燃烧的火,也不是真气凝聚的火,而是那将我火柴点燃的炎热。
橙色的雾气点亮了我手心的“怂”字,随后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当”不是琴音,不是剑鸣,不是水声,更不是风声。而是水里的那条狗对着我叫嚷呢。
黄溪水流过两处山壁之间,继续往前走就是一片梅林,不同于此处的寂静和诡异,那里雪白的花瓣混合着灰烬,构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树下只有两个身穿白袍的人,一个正是那位架着飞剑一路飞来的师兄,而另一位我实在熟悉不过了,不是赵君悦又是何人,多日不见她依然那幅清冷的模样。
“师妹,许久未见,想不到你已经突破到了剑罡期,怎么样?陪我走上几个回合?”白袍师兄并剑指,他那柄飞剑环绕四周,咄咄逼人。
“赵三尺,是谁给你的勇气跟我动手?是你那六十岁的媳妇?”赵君悦嘴上却是不软,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吵架能不能吵得过现在的她。
“哼,口舌之利,我家娘子再如何,也比你那个废物老公强。”赵三尺嘴上说着,飞剑缭绕着宛如实质的墨绿气剑罡快速地接近赵君悦。
赵君悦手执真剑,在她的身旁凝聚了五柄蓝色的气剑,却不想赵三尺出手极快,“沧浪浪”飞剑东击西应瞬间便破去了赵君悦还没来得及释放的五柄气剑,不愧是快剑术。
眼见飞剑凶猛,赵君悦手上也是不慢,提剑格挡而后卸力跳跃,她浮在半空之时,脚下生出一柄气剑借力,其余四柄护在她的周身,看来她是准备直捣黄龙了。
“来得好。”眼看赵君悦近在眼前,赵三尺却不闪不避,剑指一挑,那折返而回的飞剑几番挥舞便释放出数道宛如新月的剑气。
“不是只有你会融合剑术。”赵君悦轻喝一声,周身四柄气剑相互缠绕,而后燃起了蓝色的火焰,“轰”四柄带着火焰的气剑如同四条盘旋的巨龙直接将新月剑气席卷而回,而脚踩气剑的赵君悦已经到了赵三尺的近前,但是赵君悦并没有前刺而是返身后撤。
就在赵君悦撤退的那一刻,赵三尺激发了体内剑丸,一时间剑气纵横,宛如化成了一个毛线球把赵三尺包裹在内,而赵君悦就静静地悬在空中,等待着赵三尺周围的剑气挥散。
“什么?你……”剑气消散的赵三尺蹲伏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上的梅花。
看来赵君悦又强力了不少,我和她没什么话说,现在我们的关系绝对是敌非友,我没有偷袭她完全是我觉得自己打不过她。
“站住,看见我了,怎么直接就走?”我身后传来了赵君悦清冷的声音。
“原来是师姐啊,好久不见。”我陪着笑脸说道。
“哼,一副谄媚的样子,令人作呕。”赵君悦不悦地看着我。
“师姐,怎么有空来这里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见到赵君悦还是会心惊胆战。
“这竹剑山七年一显,现在正是时候。”赵君悦捡起了地上赵三尺的飞剑扔了过去。
“你老婆的剑,你却是用不来,拿好赶快滚吧。”赵君悦抹去了赵三尺真剑上的真气之火,拋向赵三尺。
“师姐,之前来过这里?”我有些好奇。
“嗯,幸好七年前来过,不然我就和蜀山一起灭亡了。”赵君悦看着蜀山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七年前?那时候你不是才十一二岁?”我有些惊恐于赵君悦的天赋,后来一细想这也算正常,毕竟张明清不也才十二三岁就来了吗。
“年纪越小,闯山越容易,毕竟这里的考验的只是心性。”赵君悦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师弟你的眼前坚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