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说：“就麻烦你和死者曹安的情人见一面，我已经跟人通过电话了，她不具备作案时间，可能会掌握一些信息。”
“好的。”
从宋飞口中得知死者曹安的情人的相关信息后，石晴雪开车赶去见此人。
这位现年26岁的张红霞是一位自由模特，这是她自称的，石晴雪是搞不懂什么职业的人会在下午3点多还没起床，尤其是在得知与自己有亲密关系的人惨遭杀害的前提下。
开车返回市里，石晴雪来到张红霞居住的街区。这里距离商业街很近，地价自然是水涨船高。她住的似乎是曹安租的一套豪华公寓。
就在不到24小时前，死者曹安从这栋公寓离开，在短短几个小时后就死在了车中。
按完门铃后，石晴雪足足等待了一分多钟，眼前的防盗门才被推开。出现在门后的是一名神情慵懒、穿着轻薄睡裙的年轻姑娘。
她比石晴雪高了半头有余，是标准的模特身材。虽然一脸倦容，头发也乱糟糟的，但看起来仍旧很美，是攻击性很强的美。
“你就是警察？”张红霞边打着哈欠边上下打量找上门来的不速之客。
石晴雪出示了证件。
“那你进来吧。屋里有点乱，你自己坐，清扫阿姨明天才会来。”
石晴雪说了声打扰，进入公寓。换好拖鞋后她走进客厅，顿时就被这乱糟糟的一幕惊到了。
有无数件衣服胡乱的散落在宽敞的客厅内。内衣、外套、裙子，各式各样。还有好多双颜色各异的高跟鞋，毫无章法的散落各处。看着挂在花瓶上的那件内衣，石晴雪的嘴角不禁抽动了几下。
不过屋子乱归乱，并没有给人脏兮兮的感觉。屋内的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那块香薰在起作用。
张红霞旁若无人的趴在沙发上，随时都会入睡的状态。石晴雪轻咳几声：“你似乎并不怎么伤心啊。”
“你会为自己雇主的死而伤心欲绝吗？”
面对张红霞的反问，石晴雪一时间愣住。
趴在沙发上的张红霞回头看向她：“我跟曹安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贪图他的钱，他贪图我的美色，我们各取所需，相安无事。他死了，对我而言也不是件坏事，就当是公司意外倒闭，我跳槽就好了。”
“呃……”石晴雪不知该说些什么。
“曹安有好多个情人，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应该不是他最喜欢的。他这人除了自己谁都不喜欢。你今天会来找我，只不过是因为他昨晚是从我这儿离开的。如果他昨天去找了别人，咱们根本就不会相见。”
“好吧。”石晴雪摇摇头，“还是说说昨晚的事情吧，曹安来见你这件事是提前定好的吗？”
张红霞摇摇头：“他自己过来的，事先我不知道。幸好我没出门，不然他就扑了个空。”
“好的。”石晴雪把重要信息记录在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上。
张红霞打量了那个小笔记本几眼，表情有些轻蔑。
“他来这儿后都发生了什么？”
“没啥，他找我就是为了发泄。”张红霞冷漠的说。
“咳咳。”石晴雪继续问，“他有说过什么吗？就是会让你觉得奇怪的话，或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他没说多少话，来之前他就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我也懒得搭理他，不过人家花钱了，我这个服务员总得笑脸相迎吧。”张红霞自嘲的说。
“他平时会跟你说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吗？”
“说，不管我爱不爱听、有没有在听。他嘴里就没别人，只有他自己。这份钱我赚的也不轻松。没办法，他给的多，他乐意说我就忍着呗。”
“那他有提及过最近和什么人交恶吗？”
张红霞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她不停捶打沙发靠垫。石晴雪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心中升起几分不满。
过了一分多钟，张红霞才止住笑声，她擦着流出的眼泪说：“抱歉，石警官，我不是在笑你。其实你这话真的有点可笑。那可是曹安啊，他得罪过的人不计其数，自己都说不清。我也算是其中一位吧，我打心底里讨厌他。只不过他给我钱，对我还有用处。但你问有没有人想弄死他？太多了。”
“所以你对曹安的遇害身亡丝毫不感到惊讶？”
“我当然惊讶。但我惊讶的是为什么到现在才有人动手，早干什么去了？”
石晴雪眉头微蹙，“麻烦你回忆下最近一段时间，曹安都提到过谁的名字？你认为他最记恨的是谁？”
张红霞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司马腾。”
“司马腾？”石晴雪将这个名字记录下来，“他和曹安是什么关系？”
“石警官是吧？你这功课做的也不到位呀，连司马腾是谁都不知道。”
石晴雪脸颊微红，“我在龙山分局任职，是来协助此案的调查。相关信息我的确掌握的不到位，麻烦您告知我。”
“你这人还怪谦虚的。”张红霞从沙发上爬起，换个姿势躺在上面，“简而言之，这个司马腾是曹安最恨的人，没有之一。相对应的，司马腾肯定也恨极了曹安。”
“他们具体是什么关系？”
“名义上是姐夫和小舅子，但实际上他们是水火不容的仇人。”
“姐夫和小舅子？”石晴雪惊讶的问，“所以这个司马腾是曹安的亲姐姐的丈夫？”
“对，也是目前曹氏集团真正的掌控者。”
“后一重身份才是让他们关系交恶的核心吧。”
“没错，曹安虽然不学无术，对公司管理也不上心，但不意味着他没有野心。正相反。什么东西他都想要。”
石晴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是公司的实际掌控权却不在他手中。”
“这是众望所归的结果。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这位大公子是个只会坏事的废物？他爸退休前也不是没给过他机会，好几笔生意都是被他谈崩的。实在是靠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