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开封的牛奶的生产日期是上个月29号。”
“啊......”石晴雪突然反应过来，“时间不对呀！”
“没错，排除生产日期印刷错误的可能，即便张妍家中的冰箱中有她没喝掉的牛奶，生产日期得是上个月14号之前，最迟早于快递发货日期。”
“会不会这个牌子的牛奶在她家附近也有卖呢？家中的喝完了，就去买了几盒。”
“我去张妍家附近的大小超市问过，没有卖同款的牛奶。那牌子相对小众，主要销售渠道是网店。”
“好吧......”
侯伟将手机揣进口袋，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又要去上厕所？”
“我又没坏肚子。当然是去见杀人凶手。”侯伟轻描淡写的说。
“真的？”
“有七八成把握。”
石晴雪激动的说：“已经很高了呀！那杀人凶手究竟是谁？为何要陷害张妍？你能证明他/她才是杀害死者的真凶吗？”
侯伟耸耸肩。
“我也去！”石晴雪说。
“可以，省路费了。”
石晴雪问：“你那位女秘书呢？”
“去上课了。”
“上课？”
“手工课。别瞎打听，和你有关吗？”
路上，无论石晴雪如何旁敲侧击，坐在副驾上的侯伟就是稳坐钓鱼台。
石晴雪抱怨道：“你要不要这么装模作样！这份委托是我介绍给你的，你不应该提前跟我通通气吗？”
“懒得重复。过会儿你和真凶一起听。”
“故意吊人胃口......你这样会被打的。”
侯伟说：“我巴不得有人揍我一顿呢，看我讹不讹死他。”
“......我怎么这么倒霉？认识你这么朵奇葩。”
“吃点药吧，更年期很伤身体。”
“......”
车厢内安静片刻，石晴雪忍不住又问：“那人是男是女？就是帮你调查张妍网购记录的人。”
“不清楚。”
“你连这都不知道！？”
“我对你也是一无所知，又不耽误我利用——啊，是人尽其才。”侯伟及时改口。
“你是怎么认识这人的？”
“网上。”
“靠谱吗？”
“比你靠谱，我跟他/她合作过几回，这人技术不错，只要钱到位，什么都能查到。”
石晴雪警告道：“你别知法犯法啊。”
侯伟敷衍道：“我心里有数。”
“你连这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没必要知道。”
石晴雪问：“那他/她了解你吗？”
“我没说过，他/她自己查的。这人八成是个家里蹲的死肥宅，有本事，但不想接触世界，算是个信息贩子。他/她的代号还挺酷的。”
“代号？”
“他/她管自己叫‘V’。”
石晴雪嘀咕道：“听上去像是个中二病患者。”
“他/她是不是人都无所谓，就算‘V’的真面目是条成了精的萨摩耶，我也毫不在乎。或许会在乎？谁知道呢。”
“你认识不少怪人。”石晴雪说。
“你把自己也囊括其中了吗？”
“......别逼我扇你。”
“更年期提前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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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晴雪把车稳稳停在居民楼前，侯伟下车后径直走进1单元。
当看到他停在301室门前时，石晴雪忍不住问：“不是四楼——”
“你少说话。进屋后我堵住门，你堵住厨房，别让她拿到菜刀。”
石晴雪诧异的问：“会有危险吗？”
“有备无患。”侯伟伸手敲门，片刻后，门被人打开道缝隙，他一把拉住门把手，硬生生将防盗门拽开。
由于这太突然，开门者一个没站稳，直接扎进侯伟怀里。
侯伟讥讽道：“你也太热情了，虽然我是单身，但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啊。”
那女人匆忙跳回屋内，侯伟跨过门槛，逼着她后退，石晴雪跟进屋内，将防盗门关闭。
短发女人看着闯进自己家的一男一女，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侯伟问：“你就是王彩霞？”
“你们要干什么！凭什么闯进我家里？”
“找你聊聊。”
“......聊什么？”
“事关你的生死。”
“出去！我没什么可跟你们聊的。”
“真的没有？”侯伟冷冷一笑，“要是被你糊弄过的警察知道你才是杀死那老头的凶手，他们肯定特别惊讶，证人竟成了真凶！”
王彩霞目瞪口呆，她张着嘴，似乎忘记了呼吸。在一阵剧烈咳嗽后，她面目狰狞的指着门：“滚出去！你们都滚出去！滚！”
侯伟冷淡的说：“话说完我自然会走。王彩霞，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经常翻张妍的垃圾？”
“翻垃圾？”石晴雪惊讶的问。
王彩霞也被问蒙了。
“不然你从何得知张妍钟爱喝哪款牛奶呢？你肯定暗中观察了好久，确定她只喝那一个牌子的，你才买了同款牛奶。咨询一下，你往牛奶里放的是哪个牌子的安眠药？我总睡不着觉，市面上能买到的我都吃过，没啥效果了。”
石晴雪似懂非懂的问：“她是将安眠药掺入牛奶，然后把张妍家中的牛奶掉包了？”
“没错。楼上楼下住着，看眼门口放着的垃圾，大体就能知道张妍的生活习惯。在案发当天，这位王彩霞偷偷潜入张妍家中，将掺入安眠药的牛奶放进张妍家的冰箱，也就是生产日期是上个月29号的那盒。
“王彩霞，你用的是同款牛奶，但你忽略了生产日期呀。细节决定成败，你不能指望那盒被你动过手脚的牛奶没人注意。”
石晴雪按照之前说的，趁王彩霞的注意力都在侯伟身上，她悄悄挪到厨房边上。
“你、你胡说八道！”王彩霞面红耳赤的叫嚷。
侯伟平静的说：“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只要检验下那盒牛奶就一目了然。你千方百计想让张妍喝下掺有安眠药的牛奶，是防止她梦游发作离开家、拥有不在场证明。另一方面，你需要将杀人用过的凶器藏进张妍家中。
“你还偷拿了她的睡裙去沾上死者的血。你相信只要警察在张妍家中发现这些物证，再结合你给出的虚假证言，张妍必是百口莫辩。谁能想到她是被人栽赃诬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