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只想守护你
- 龙族:在型月重启世界的路明非
- 轩庭之桦
- 2362字
- 2025-03-20 20:22:00
又一次用刀挑飞突如其来的手里剑,路明非咬着牙将口袋里最后一把苦无扔出,洞穿了忍者的太阳穴。
那站在二楼栏杆上阻击的敌人直接掉落在地上,发出清晰的骨骼碎裂声。
摩托车在深夜的城市中呼啸而过,少年将女孩紧紧护在身下,任凭身旁是枪林弹雨还是刀光剑影都无法伤其分毫。
路明非突然想起了蒙古人的叼羊会,他在电视上看过那场面。
最矫健的骑手把羊死死地抓在自己的手心里,任凭其他人怎么抢都抢不走。
他们为了赞誉,为了荣耀,为了旁人艳羡的目光。
可此刻的路明非只想守护她。
只要驶离这片道路就可以了,店长说过了只要到能引起官方注意的地方那就是他们的胜利。
怀里的绘梨衣忽然动了起来,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她身体冰冷,目光中满是恐惧。
啊,还真是怀念呢……
路明非依稀记得绘梨衣有时会在深夜里一个人抽泣,那时候担心女孩的自己会抱着被子在她门前守一整个晚上,直到女孩哭累了之后发出微微的鼾声。
他一直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哑巴,她会哭,哭起来的时候让人的心好像被揪住一样,也会笑,笑起来的时候就连三月的梨花都比不上她分毫。
从他们的后方,一辆丰田车加速冲了上来,一心要把他们往栏杆上撞。
黑洞洞的枪口从车窗伸出,但是路明非先他一步用刀堵死了枪眼,已经爆发的火药直接炸膛。
用牙齿咬开保险栓,破片手雷砸进去的瞬间便爆炸了开来,丰田车冒着冲天的火光向后退去。
可是更多的人赶了上来,追击他们的人简直有一个连,不知多少引擎在路明非的身后嘶吼着。
进藤英之随便买的摩托当然比不上财大气粗的猛鬼众,那些车手接二连三超过路明非,手中的刀还一直在对准路明非的脖颈。
明晃晃的车灯将前方的黑暗一扫而光,好像就连他们的生路也一并断绝了。
“闭上眼睛,不要听,不要看。”
他俯下身,把绘梨衣的脸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胸前,保护着她濒临失控的精神。
既然躲不开,那就直接上去!
在漫天的呼啸声,不知道有多少把刀深深剜过他的后背,淬了毒的暗器扎满了他的全身。
仅仅冲出包围圈的三秒钟,路明非全身上下就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了。
可他甚至在这极限生死之间又扔下一枚手雷,撞上首辆哈雷油箱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汽化。
镀铬外壳在起爆引信的狞笑中崩解,裂开的油箱喷出琥珀色汽油,被炽焰点燃成火球。
这些名贵的载具尽数化为残骸,哈雷的骷髅头徽章熔成液态银溪,在柏油路面画出地狱的图卷。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完全没有想过给自己留后路。
路明非此刻想做的只有将绘梨衣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事后自己无论受到怎样的清算都无所谓。
近了,近了,只要转过弯那就是这座城市的大道,无论是消防局还是警察局都可以找到!
可是就在转弯的路口,一个庞大的黑影挡在了他们的面前,避无可避。
心中的警铃大作,路明非仅凭直觉就抱住绘梨衣滚落车下,尚未抬头之时,就抽出袖口的短刀横在身前。
“铛——”
金属与金属的相撞声无比刺耳,黑色的巨人没有一点留手,武士刀直接对准路明非的大动脉。
昭和十九式军服已与溃烂皮肉长成共生体,三八式军刀锈蚀成獠牙状,刀柄缠绕着战场上数百道亡魂的哭嚎。
式神,在阴阳师的命令之下所役使的灵体,如果细究下去其实也算是降灵术的一种。
而此时与路明非对峙的狱鬼军曹,正是阴阳师船坂仓姫将先祖的灵魂借助特殊的秘仪,将其事迹,特性和罪孽一并再度具现出来。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可以被称为“Servant”的存在。
路明非率先发动攻击,不顾武器的轰鸣强行挑开武士刀后,短刀直刺他的胸膛。
但军曹先撕开了军装,那些怨灵从弹孔涌出,化作带刺铁网缠住路明非的手腕。
路明非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只能任由怨灵侵吞自己的意识,那铁刺吮吸自己的血液——
似乎,结局已经注定。
深夜的风有些迷人眼,但双眼充血的路明非还是能看见那个穿着和服的女人向他走来。
“不得不说,你确实很厉害。”
一串又一串的纸人缠绕住路明非的四肢,将少年牢牢固定住。
和服女人用手指轻轻抬起路明非的脸庞,“但哪怕你再怎么锤炼肉体的力量,在魔术面前只是徒劳。”
“在神秘的世界里,弱小就是原罪,知道了吗?”
然后她转身向一直待在原地的绘梨衣走去,狱鬼军曹手持着长刀跟随在女人的身后,数不清的布条在空中狂舞,好像蟒蛇一样要将绘梨衣吞噬。
“不要,不要!”
路明非拼了命地嘶吼着,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听到。
不甘,很不甘很不甘,悔恨和歉意几乎要将他吞没。
至少,如果至少有一把趁手的武器的话,他赢的可能性也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渺茫。
不该这样的,他不该这样狼狈的……
在那些梦里,他是站在战争中央都没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挡的白起,他是可以踩在巨龙头上的杀神!
清澈的声音回荡在整条长街上,那是一个女孩在说话,她说着太古洪荒的语言,路明非从未听过那个词,但他竟然能理解那个词的意思。
绘梨衣站起身来,一双眼睛在夜里发出璀璨的金光,她挥手间五指在空气中留下平行的五条弧线,原本扑向她的骨女被切的粉碎。
女孩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术阵消失了,而这也意味着那个对待自己如亲人一样的店长刚刚走了……
她捡起路明非掉在地上的刀,灿若曼陀罗的黄金瞳在黑夜中散发着可怕的光。
“哎呀呀,还真是和大人在情报里说的一样。”
船坂仓姫鲜红的嘴唇噙着笑意,面对如鬼神一样的绘梨衣却毫不害怕。
在只有火焰静静燃烧的黑夜里,十分突兀地响起敲击木头的声音。
那是,木梆子的声音?
路明非惊恐地发现,此时的绘梨衣正像一具没有生机的木偶那样呆呆地站着,但眼里流下血一般鲜红的泪水来。
阴阳师笑着走向女孩,她身上的和服瞬间包裹住了绘梨衣,将女孩变成了一具失去意识的玩偶。
怒火充斥着路明非的血管,他目眦欲裂,那眼神里好像藏着千百把已经出鞘的刀剑。
他在盛怒,低沉的怒吼宛如龙鸣,这些人竟敢动自己的恩人,竟敢伤害自己的亲人!
没由来的自命不凡,不知出处的傲慢与偏见,
但是路明非觉得自己就是绝对不应该在这里输掉。
“所以,要交换吗?”
陌生与熟悉参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路明非抬起头看见那个孩子再度站在自己面前。
带着铁与血,和燃烧半片天空的烈焰。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