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焦糊味在走廊流淌。我靠在急诊室冰凉的瓷砖墙上，看陈佳慧给长河手臂上的灼伤涂药膏。少年疼得龇牙咧嘴，眼睛却亮得吓人：“远哥，那盘磁带炸开的火星是紫色的！“
“闭嘴。“严鱼诚把染血的纱布摔进托盘，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乌鸦。这个总爱把机车钥匙挂在腰间的青年此刻像头困兽，作战靴碾着地砖裂缝：“那丫头是刘赢派来的毒蜘蛛，你们居然让她...“
玻璃窗突然炸开蛛网纹路，子弹擦着我耳际嵌入墙体。长河像只敏捷的猎豹扑倒陈佳慧，我翻身滚进处置床下的瞬间，看见对面楼顶镜片反光一闪而逝。
“东南方天台！“严鱼诚的咆哮混着第二声枪响。我摸到后腰的勃朗宁，却在扣动扳机前听见摩托车轰鸣——胡里骑着偷来的哈雷撞进医院大厅，车头灯照出弹道轨迹的浮尘。
她今天穿着护士服，裙摆撕到大腿根，染血的绷带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挂号费五块，诊金是你的命哦~“胡里歪头躲过第三发子弹，从医药推车里抽出手术刀掷向窗外。惨叫声中，她蹦跳着踩过满地玻璃渣来到我面前。
“惊喜礼物。“胡里摊开掌心，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上粘着半枚指纹，“杀手口袋里还有这个。“她指尖捏着的微型胶囊里，浮动着刘赢公司特制的金粉。
严鱼诚的枪口抵上胡里太阳穴时，她正把脸埋在我颈窝嗅闻。“硝烟味混着檀香，“她舔了舔我锁骨上的血痕，“姐姐刚才心跳加速了二十七下呢。“
陈佳慧突然打翻酒精灯，窜起的火墙隔开对峙的两人。我趁机拽着胡里退进安全通道，她在盘旋的楼梯间哼着走调的歌谣，白大褂下露出校服裙的蕾丝边。
“为什么回来？“我把她按在配电箱上，手掌压着跳闸开关。
胡里解开护士服第三颗纽扣，条形码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红光：“因为这个呀。“她牵引我的手指抚过数字末尾的108，“昨天夜里，我梦见你被关在灌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里...“
顶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我们冲上天台时，杀手已经变成摔烂的番茄，严鱼诚正把玩着染血的工牌——刘赢运输公司的logo在月光下滴着血，胡里却蹲在尸体旁，用发卡撬开死者后槽牙，挖出一颗微型胶囊。
“氰化物。“她对着月光端详毒囊，“比我的薄荷糖刺激多了。“突然转身把胶囊塞进我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