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留五人，见千户

李文忠的一句话，的确引爆了整个演武场。

连听到了这话的孙诚，都愣住了。

要知道过去演武日，的确有不少底层锦衣卫，靠着在比武时的精彩表现，得到上面的青睐，因而得以被提拔。

但最近几年来，锦衣卫的演武日越来越像是走过场了。

今天北镇抚司的演武日，镇抚使只来露了个脸就离开了。

九个千户，也只有轮到今日负责今日演武的李文忠才到了。

其他八位，甚至连来都没来。

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都其实没有展露出真正的实力来。

孙诚也不例外，他方才也留手了。

愣归愣，他还是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

当下，立刻抱拳再次向李文忠行礼：“是，卑职谢过千户大人赏识。”

无论李文忠是属于青龙阵营，还是东厂跟西厂阵营，又或者是忠于正德皇帝。

孙诚得先爬上去，才能有资格决定其它呢。

他可是还记得转轮王昨晚上的威胁呢，好处自己都拿了，总得给人家办点事不是。

反正孙诚对那罗摩遗体，还真没有太多兴趣。

罗摩神功虽好，但盯着罗摩遗体的人跟势力太多了。

只拿转轮王一人，那位可至少也是一尊三品武者，宗师般的存在。

就算自己有系统金手指在，孙诚也不觉得一个残破的金手指，能让自己在短短几个月或者一两年内，提升到战胜一尊宗师的地步。

所以在那之前，他还真没想过背叛黑石。

毕竟从目前来看，自己的锦衣卫身份还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好处。

但来自黑石的好处，孙诚可是已经吃到了。

抱拳行礼之后，孙诚便后撤几步后，走出了演武圈。

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各种羡慕、嫉妒的视线。

其中一道仇恨的视线，让他感觉格外刺目。

孙诚微微皱眉，视线传来的方向正是演武场上。

毫无疑问，是来自陈志安的。

“估计是觉得，我抢了他的风头跟晋升机会了。”

他暗自提了几分警惕，心中已经在思考要不要找个机会，把对方先给办了。

毕竟，这里可是锦衣卫。

尔虞我诈、互相猜疑，前一刻还能跟你当兄弟的那些人，一转身就把你给卖了，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地方。

所以，孙诚穿越至今快一个月了。

他虽然跟前身一样，依旧跟昔日那些在锦衣卫中的‘朋友’维持着关系。

但也仅限于，在北镇抚司之中而已。

散衙离开了北镇抚司之后，谁还认识谁呢。

自始至终，孙诚从未将锦衣卫中的这些人视为朋友。

李文忠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孙诚身上。

他方才也是见这青年身上没有任何气感，明显是没修炼过内功。

但只凭敏捷的身手，竟然一招便将那个明显擅长腿法的对手解决了。

其中所表现出的刀法，还有身手之敏捷，都让李文忠意识到了这同样是个刻苦勤奋之人。

只是看对方年龄，明显已经快到弱冠（20岁）的年龄了。

武者练武最是注重基础，所以一般都是从很小就开始打基础。

因为只有趁骨骼肌肉经脉没有定型之前修炼，才能更好强化、拓宽，将来也能获得更高成就。

倒不是说，弱冠之后便不可能习武了。

而是会很难有所成就，到这个年龄的青年骨骼都已长成，经脉也已成型，没有从小到大修炼内力温养、拓宽，不但韧性更差，许多经脉也都可能闭塞了。

除非后天另有奇遇，比如获得什么高人灌顶传法，又或者得到什么可以改善体质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

不然，还真不太可能有所成就。

“可惜了！”

李文忠心中暗道可惜，但还是觉得这样的一个好苗子，若是自己发现了还不尽尽人事，点拨一二倒也可惜了。

所以，刚才这才叫住了对方。

如今他又见孙诚，得了自己肯定，依旧不骄不躁。

不由对孙诚的观感，又提高了一些。

很快退回到了队伍之中，孙诚立刻就被自己所在小队之中的一群人，给围了起来。

“可以啊，阿诚，你小子平时比武时绝对藏拙了。”

“你小子那一手真不错，那家伙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

“真有你的！”

孙诚看着周围围过来的一个个，跟前身‘关系不错’的‘朋友’们。

脸上，也自然地露出了虚伪的笑容来。

“哥几个别取笑我了，那位兄弟上来明显是藏拙了，没想到我没有留手，才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孙诚打了个哈哈，把询问跟疑惑糊弄了过去。

锦衣卫自成立以来，就有内部检举之风。

互相举报、坑害同僚者不知凡几！

也是现任锦衣卫指挥使青龙统帅锦衣卫之后，因他本人不喜这种小人行径，狠狠出手整顿、打压了几次后。

才让锦衣卫内部，安生了十几年。

可惜，随着先皇的去世。

今上正德皇帝逐渐坐稳龙椅后，也渐渐起了更换自己的心腹担任锦衣卫指挥使的心思了。

若非青龙这些年来，一直对朱明皇室忠心耿耿。

就算是在先皇去世后，也从未生出过二心，加上他也知道太多关于大明跟皇室的秘密。

他估计早就被正德皇帝给收拾了！

饶是如此，这几年来随着今上起了心思之后。

锦衣卫内部也开始人心浮动，再加上东厂跟西厂的插手，更是加剧了昔日恶习的复苏。

孙诚不想给人留下话柄，因此平时在锦衣卫值班之时，都是沉默寡言，从不轻易表现出对任何人跟任何事的态度与观感来。

就是为了防备，被人从背后捅一刀子。

演武场上，有了孙诚这个小插曲之后。

后续上去的那些锦衣卫，果然比之前认真了许多。

不但下手更狠，许多原本准备糊弄过去的，也拿出了真本事来。

倒是让那李文忠，又点名了好几人，引起了一片轰动。

演武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才终于结束了。

不过大家倒也没有多少抱怨，因为演武结束之后，大家便能放衙离开。

只那些被李文忠点名的人，留下来之后，一起等待这位锦衣卫千户的单独接见。

孙诚站在队伍之中，并不显得多突出。

之前比试之时，被李文忠看中的加他总共有五人。

其余四人，全都是在他之后被点名的。

而这四人之中，个个都是家学渊源。

有个青年汪道成，跟陈志安一样，是擅长下三路的好手，腿法凌厉、凶狠。

之前他与对手交手时似乎也没有留手，一脚便将对手踢飞四五米远。

虽然不知道这汪道成是否修炼了内功，但孙诚还是怀疑他很可能已经是入品的武者了。

另外一个让他比较在意的，是个叫张奇的青年。

他跟孙诚一样用刀，刀法相当老道熟练，明显至少练了数年以上。

孙诚刚才听到周围有眼光好的锦衣卫，喊出张奇使用的刀法是少林寺的罗汉刀。

这刀法并不算高明，少林寺俗家弟子都能学习，因此在神武大陆之上也算流传颇广。

罗汉刀不含内功，一共九式刀法，招招不为杀人却逼人不得不回防自救，比孙诚的疾风刀法可要复杂跟高明了许多。

对方显然也对同样擅长用刀的他很感兴趣，两人远远点了个头，不似其他人那样一点交流都没有。

叫刘五的小子最是年轻，看上去也就是十六七的样子。

他之前与对手交手时，一手游龙八卦掌打得相当不错。

虽然跟对方交手三十多招，才把对手放倒。

但他那对手明显是个修炼横练的好手，因此被李文忠给看上了。

最后一人名叫陈学武，身材魁梧，脖颈跟手臂露出的肌肉高高隆起，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油跟红花油的味道。

香油跟红花油，都对缓解淤青有帮助，是横练外功修炼之人的常用之物。

陈学武身上都腌入味了，很明显是经常使用。

孙诚不久前才从转轮王那里得到一册【铁布衫】，虽不能确定这人是否也是修炼的这种烂大街的横练外功。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人的体质绝对在自己之上，很可能已经超过了三十。

孙诚虽是最先被点名的，却没有后来这几位表现的那么惊艳。

因此他站在五人之中，倒也不显得多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