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满月禁忌

自从去年冬月失去王虎的协助,没有了内气的引导,这十个月里,陈有道的修行便如陷入泥潭的牛车,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成倍的气力。

没了引导,修行速度直接降了一半。

即便技艺的修行增幅已经变至60%,也赶不上一年前的速度。每天全力修炼,也需要三天才能修成一道蚕丝内气。

这种情况下,只能简单修炼一下的陈有道,第一个月只修炼出五道蚕丝内气。

转机在第二个月悄然降临。转生技艺增幅了40%学习能力,使得陈有道对养气术的理解与日俱增,养气术的水平不断提高。

在第二个月结束时,更上一层楼,达到了精通级。

精通级养气术的修行效率,比熟练级足足高了三成。

此后,陈有道仅仅只是温养内气,没有再耗费大量时间修行。

第六个月,陈有道在种田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种田技艺的效用,引动的稀薄水灵气加上前世的控水,可以利用水灵气滋养身躯。

陈有道感觉种田技艺也不是那么无用,毕竟光凭他没有办法引动水灵气。

在灵气的滋润之下,陈有道竟然练出了30道蚕丝般的内气,实力大有长进。

私下里陈有道测试过唤醒灵根后的实力。凭借着30道内气,陈有道可以唤醒灵根一刻钟左右。

在这一刻钟之内,他随手就可以打出上一世作为草鱼王的力量,控水能力只逊色半分,也算是初步拥有自保能力了。

不过,陈有道并没有感觉到灵根的玄妙,可能这与他提前唤醒灵根有关,等到他将养气术修满,就能够,一直开启灵根了。

陈有道有一种感觉,或许再修行个几年,他的养气术造诣就能更上一层楼。

精通之上,乃小成。造诣达到这个境界,算是初步有了成就。

......

秋收的蝉鸣穿透九月的晨雾,陈有道在稻田埂上擦拭镰刀。

“今年又是大丰收啊,十二亩地恐怕能有产量,交上去以后也能剩不少,今年能过的极好了,多亏你了!”

“稻花香里说丰年。”

陈有道忽然想起前世课本里的诗句,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有道,来帮把手!”

陈父在田埂另一头呼喊。

陈父笑着坐到陈有道旁。“看来我的名字没取错。有道,有道,这不稻子来了。”

正常情况下,鱼村亩产700斤左右,说实话这在古代的环境下的产量都快赶上陈有道前世现代化种植的产量了。

鱼村的土地都属于王村长,种地不管产出多少,都得上交给村子粮食。

往日余下稻谷脱掉壳,再加上每年要买的各种生活必需品,比如盐,这些东西也是由村长家经营的。

其实剩余的粮食也就勉强够一家人吃,很难有结余。

值得一提的是鱼村几乎与世隔绝,陈有道记忆之中从来没有过外人进入过鱼村,也没见到有人离开鱼村后还能够回来。

几年前,听陈父说有三个极为厉害的猎人组团想要离开鱼村,结果没一个人回来。连那个唤醒灵根的高手没有回得来,现在更是连他的名字都忘记了。

陈有道只是修成养气术第一层,就隐隐不似凡人,唤醒了灵根的大高手,恐怕是挥挥手就能碾死一群人,连这样的高手都没有办法离开鱼村嘛。

不过村子里倒是很少听说有修炼者欺压凡人的。

“有道,今儿个我寻了村长,他老人家说只要你真能把十道内气练出来,便准你入团练队。

明儿个一早就去村长家,让他老人家亲眼看看。你给我铆足了劲儿练,这可是你这辈子的转机啊!”

“你小子,自个儿闷着头练能比得过团练队的老把式?就像咱祖祖辈辈侍弄庄稼,那门道外人哪能参透?换旁人来摆弄,怕是连苗都难活!

“进了队里,莫要面子薄,见着长辈就低个头请教。礼数周全些,听见没?!”

陈父拍着儿子肩膀,声音发颤,把要紧的话翻来覆去地念叨。父亲叮嘱总是那样,掷地有声却又默默的。

陈有道只能像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头。

“所以团练队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父亲这么想我加入团练队?”

陈有道问道。

“能问这话,你心里头也该有数了。不过你加入的是团练队里的狩猎队。团练队哪是打些寻常野兽?对付的是妖兽、灵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妖兽是畜生开了灵智,那肉可是大补之物。”

“灵这东西,跟天地怨气沾着边,杀不完也除不尽。就为这,每隔三年村里都得花大价钱办净化仪式,不然灵越积越多......”

“说这些都没用!你小子记牢了,只有跟着团练队才有机会出人头地。”

陈父攥着儿子手腕细细叙说。

毕竟在村子里生活了三十多年,陈父自然知道些东西,给陈有道详细道来。

“咱鱼村还有条死规矩,凡是修成养气术二层和沾染过妖兽血的,满月夜绝不能向月亮祈祷!”。

满月夜是极为特殊的时间,每年只有一天的月亮是圆满的,天上那个时候群星都会隐去,只余下一轮与太阳相媲美的满月,那时夜晚亮如白昼。

其余时候月亮都是残缺的,虽然有月相变化,但最圆满的时候也缺损一半。

陈父掐着儿子后颈压低声音,

“唤醒灵根的修士都得守着这条禁忌,咱们平头百姓没啥忌讳。记死了!去年村东头张猎人就是犯了这忌讳,浑身冒黑气暴毙在家!”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清脆的女声:

“爹!哥!饭做好啦!”

远处,扎着羊角辫的陈圆圆抱着竹筐跑来,脚边扬起细碎的稻壳,“爹!哥!饭都凉透啦!”。

陈父松开手,粗糙的指节在儿子肩头重重一按:“记死了,莫要忘了,莫要忘了!”

陈有道忙不迭应着,重重点头:“爹,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