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长乐班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 穿越又干宣传?我的下属身怀绝技
- 彦姝安
- 2227字
- 2025-03-19 09:00:13
那人的双刀还悬在梁间晃荡,白洛洛似乎想起来什么,已经抓起一件外衣冲向水井。晨雾里残留着硫磺气味,井沿青苔上粘着半片孔雀蓝锦缎——正是谢无咎裹琴的布料。
“元宝去西市买二十斤绿豆,含烟带朝云蒸三屉艾草馒头。“白洛洛将衣服浸入井水,又让人拿了一杯茶来,在青砖地面画出潦草动线,“九霄哥守好此处,务必要保证这里的人不能受伤,所有财物都俱全。重要的是所有的用具不能被人做手脚。“
话音未落,原本还坐在门槛上嗑瓜子的金元宝不知道何时去了马厩,他从马厩草料堆里钻出来,手里举着半截烧焦的竹筒:“有、有字!“他沾着马粪的手指划过竹筒内壁焦黑的刻痕,“亥时三刻...烂柯山下...“
柳含烟用簪子挑起竹筒细看:“是谢先生的笔迹,但'山'字最后一竖带着颤痕。“她忽然掀开琴箱夹层,二十年前谢家抄没案的邸报残页赫然在目,“当年刑部就是用这种火漆竹筒传递密令。“
白洛洛突然扯开浸透的外衣,水珠溅在青砖上腾起白烟。她盯着逐渐浮现的暗红色纹路——这匹本该素白的杭绸,竟显出一幅用明矾水绘制的《兰陵王入阵曲》工尺谱。
“双丝网,千千结。“谢无咎的声音突然从枯井深处传来,带着空荡回声,“班主可还记得这句唱词?“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白洛洛已经拽着井绳纵身跃下。潮湿的井壁划过手背,前世在上一家公司熬夜改方案的记忆突然闪现——片方那句“我要看到传统文化与现代审美的撕裂感在物料中体现“,此刻竟与井底景象诡异地重叠。
六尺见方的密室墙上钉满泛黄戏服,谢无咎被铁链悬在中央,白发散落如垂死的鹤。最骇人的是他面前那面铜镜,映出的竟是白洛洛现代在家办公的书桌的景象: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最新的宣传排期,一旁杂乱地堆砌着各类药品以及好几个咖啡的空杯和一杯喝了一半的冰美式。
“这是...海市蜃楼?“白洛洛的指甲掐进掌心。
谢无咎咳出带血的颤音:“他们要找的不是乐谱...是能打开虚空的钥匙...“他脖颈突然青筋暴起,瞳孔变成诡异的琥珀色,“快走!镜中人要出来了!“
铜镜表面泛起涟漪,戴着金丝眼镜的现代白洛洛正将手伸向镜面。井口传来柳含烟的惊呼,十八道浸过雄黄酒的绸缎突然垂落,在密室结成八卦阵型。
“班主抓住绿绸!“陆九霄的吼声震落井壁苔藓。白洛洛却反手扯下谢无咎的银发,发丝触到镜面瞬间燃起幽蓝火焰——镜中幻象如融化的蜡油般扭曲,露出背后以朱砂绘制的二十八星宿图。
金元宝的瓜子壳不知何时铺满井底,在幽光中组成箭头指向东方。白洛洛背起昏迷的谢无咎,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脊梁处凸起的刺青——是半枚与他身上戴着的青玉佩吻合的阴阳鱼。
......
当子时的更鼓敲到第三声时,长乐班后院的已然凋零了的梧桐树突然开出满枝白花。白洛洛用自己会得不多的现代急救手法给谢无咎洗胃,铜盆里浮起的黑血竟凝成“太子“二字。
“杏仁糕里掺了牵机药。“柳含烟将煎好的甘草汤泼在青石板上,药汁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但真正要命的是孔雀胆,若非班主用绿豆浆灌肠...“
陆九霄突然将佩刀拍在案上:“井底密道直通城隍庙,我在出口捡到这个。“玄铁刀刃挑着半块鎏金腰牌,蟠龙纹缺了左眼——正是东宫侍卫的标识。
朝云默默展开从谢无咎衣襟找到的血书,看了一旁和她有七八分相似的人,“暮雨,快帮我照一下这个。”
暮雨立刻用双刀挑亮烛火,羊皮纸上用戏文唱词写着:“正月十八皇后诞,玄门开时琵琶裂。要寻金蝉脱壳法,须往幽冥借明月。“
白洛洛房内的毛笔突然在砚台边沿划出火星,前世某个塌房偶像的危机公关方案闪过脑海:“准备三件事:元宝去黑市买五十斤硝石,九霄哥改造戏台下的水槽,含烟把《烂柯山》第三折改成人与亡魂之间情愁未断的戏码。”
“班主想用冥婚戏码引蛇出洞?”柳含烟扯断三根琴弦,“但皇后寿诞演阴戏犯忌讳...”
“他们不是要听戏。”白洛洛将羊皮纸按在“京华梨园春”的请柬上,“是要借皇后娘娘的寿诞打开所谓的虚空之门。”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谢无咎的床前,结果一不小心踢到了一个抵着床边放着的箱子。
白洛洛弯腰把箱子从床底拖出来,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份二十年前谢家血案的卷宗,以及半幅《霓裳羽衣曲》舞谱,和一封写了“魏王”字样的信。
此时,谢无咎已然转醒,他看见被翻出来的舞谱,又看了一眼白洛洛。
“班主应该是知道了。”谢无咎坐起身,轻咳了几句,“七叔当年受我父亲之托将我从刑部的死牢中偷偷带出来。我无处可去,七叔便将我交给了老班主。我们这些人的来历老班主都清楚,只是一直没和你说。原以为有些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我们这些人身上的事情随着老班主的离世也就被遗忘,没想到今天还是被翻出来了。”
“你还记得是谁把你绑到那去的吗?”白洛洛急切地询问着。
谢无咎摇了摇头,“看不清。”
白洛洛知道查不出来,只能让七叔和陆九霄多加留心,而他们这“京华梨园春”想不去都不行了。这些人一定是要逼着长乐班去的,庆喜班也好,陈容章也罢,估计只是这幕后之人的一枚棋子罢了。
五更天时,魏王府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魏王萧景明把玩着从密道拾得的金丝眼镜腿,忽然掀开车帘。晨雾中的长乐班戏台正在排演新戏,白洛洛看着柳含烟甩出的水袖缠住金元宝布下的丝线,在硝石烟雾中幻化出千军万马。
“王爷,要拦下他们的皇后寿诞戏单吗?”
“不必。“萧景明抚过耳后朱砂痣,“把冷宫那架唐代箜篌送去,就说...故人相赠。”
马车驶过之处,满地梧桐白花突然变成血红色。朝云从屋檐翻下,手中波斯弯刀沾着新鲜露水:“班主,魏王的人在护城河打捞什么东西。”
白洛洛望着镜中自己左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块特别小的疤痕,突然想起穿越那天看的给艺人叶玥的合同文件里,有个出品方公司Logo正是蟠龙纹缺左眼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