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系统练剑

万震山负手立于演武场中央，八名弟子分列两侧。晨雾未散，剑锋上的露珠在初阳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今日教你们'天花落不尽，处处鸟衔飞'。“万震山手腕一抖，长剑如灵蛇出洞，在空中划出数道银弧，“看清楚了，这一招要像天女散花，剑尖点出七朵剑花。“

五弟子卜垣站在队列最末，眼睛却比任何人都亮。这个十二岁的少年身体里，藏着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三个月前，他还在大学图书馆翻阅金庸全集，一觉醒来竟成了万震山的五弟子。

他看似专注地盯着师父的剑招，实则余光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表情——大弟子鲁坤眉头紧锁，二弟子周圻嘴唇微动似在默记，三弟子万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不对啊...“卜垣在心里嘀咕，“这招明明是綦毋潜《宿龙兴寺》里的意境，应该空灵飘逸如佛寺落花，怎么被改成了街头卖艺似的杂耍？“

作为穿越者，卜垣清楚记得原著描述。真正的连城剑法每一招都对应一句唐诗，剑意与诗意相通。而现在万震山教的，分明是把珍珠磨成了鱼目。

剑光闪动，万震山身形一转，剑势斜斜劈下，又陡然回撤，活像个蹒跚学步的醉汉。卜垣注意到大师兄鲁坤和三师兄孙均正拼命记着动作。

“爹，这招为何要回撤得如此突兀？“万圭忍不住问道。

万震山面色一沉：“剑招如人生，有进有退。你只管练就是，问那么多作甚？“

卜垣心中冷笑。他当然明白万震山的苦衷——这位师父自己都没学到真传，又怕弟子们超越自己，只能教些花架子。不过表面上，他还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师父教诲得是！这'处处鸟衔飞'想必是要我们剑势如微风般轻柔，不可用力过猛。“

万震山满意地看了卜垣一眼：“五弟子悟性不错。”继而突然点名，“你来演示一遍。“

场中顿时安静下来。几位师兄弟扭头看向这个年纪最轻的同门，目光中带着审视。卜垣心里一紧，暗道不好——他这些日子故意藏拙，就是不想太引人注目。

“弟子愚钝，只怕...“卜垣佯装惶恐地搓着手。

“让你练就练！“万震山温声道。

卜垣只好提剑上前。他回忆着万震山刚才的动作，故意把剑花抖得歪歪扭扭，还假装被自己绊了个趔趄。师兄弟们发出低低的嗤笑，万圭甚至不屑地转过了头。

“废物！“万震山拂袖怒斥，“手腕要这样转！“他夺过剑示范，卜垣却敏锐地注意到，师父手腕在某个角度有个不自然的停顿——那分明是刻意为之的破绽。

深夜柴房，卜垣以树枝代剑划出银色弧线。系统不断弹出提示：

「连城剑法·真传第一式《春归》

剑招：'苔径临江竹，茅檐覆地花'→剑走青蛇势

注意：需配合杜甫诗境中归隐之意」

剑意：归隐之志，剑走青蛇势，需轻盈如竹，绵延似花」

他深吸一口气，树枝缓缓抬起，按照系统提示的轨迹划出。起初动作生涩，但渐渐地，一股温热的微弱气流自丹田升起，沿着经脉游走。

“这感觉……”卜垣心中一震。

树枝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剑势如春竹摇曳，又似落花飘零，竟隐隐带起一阵微风，他越练越顺。

“原来真正的连城剑法，竟是这般玄妙！”卜垣心中狂喜。

他稍息一会，手腕继续轻转，枯枝如灵蛇吐信，在空中划出一道柔韧的弧线。剑势未停，身形随之一转，枯枝斜斜上挑，如春风拂过竹林，剑意绵长而悠远。按照系统指引，将剑招与诗意结合，每一剑都仿佛融入了杜甫笔下那幽静归隐的意境。随着剑势流转，丹田处的那一股暖流慢慢壮大，如溪水般流淌至四肢百骸，浑身筋骨都舒展开来。

>**「检测到内力运转：一日之功，可抵一年苦修」**

>**「当前内力修为：略有小成」**

卜垣心头一震，暗道：“这系统竟能加速修炼？难怪真正的连城剑法如此厉害，原来剑招与诗意相合，竟能引动内息！”

他不敢耽搁，继续演练。剑招虽简单，却暗合天地自然之理，每一剑都让他对武学的理解更深一层。

“这才是真正的连城剑法！”卜垣心中感慨，“万震山教的那些花架子，根本就是糟蹋了这套绝世武功！”

练至酣处，他手腕一抖，枯枝猛然刺出，剑尖竟隐隐带起一丝破空之声！

「剑招领悟度：80%」**

「内力增幅：持续提升中」**

卜垣收势而立，额头微微见汗，但精神却异常饱满。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内力，心中暗喜：“照这个速度，不出半年，我就能超越万震山！”

他不敢久留，迅速将枯枝折断丢进灶膛，又抹去地上的剑痕，确保无人能看出端倪。随后，他悄无声息地溜回厢房，钻进被窝，装作熟睡的样子。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万府寂静的院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