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陌生人又是谁呢?现场应该死了三个人才对。”
我有点奇怪,但是画面还没结束,我就准备继续看看。
死了两个人,赵富贵似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他踹了一脚屠户,回头又看了看昏迷的柳卿鹄,竟然直接扛起了她。
柳卿鹄被赵富贵扛着,往外走了几步,就忽然醒了过来。
“救命,救命啊!非礼啊!”
柳卿鹄的声音很亮,比屠户先前的大叫要扎耳得多。
街上虽然已经快要没人,但周围到底是有住户的。
赵富贵没想到柳卿鹄忽然醒过来,扔下她就要钻进猪肉铺,然后从后门离开。
柳卿鹄挣扎着爬起来,往门外跑去了。
而回头的赵富贵,却发现小小的屋子里竟然站着第四个人。
陈诺目瞪口呆的站在房间里,看着两具尸体,和散落在地上、沾着血迹的珠钗。
“你,你非礼柳小姐……”
“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你非礼小姐!”
陈诺看着赵富贵,几乎是发抖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陈诺竟然也和这个猪肉铺的屠户关系好……真是太巧了吧?”
我瞪大了眼睛,果然生活高于艺术,这谁知道,会是这么一回事?
我看着眼前的场面,大概猜到了之后的事情。
果然陈诺抓起地上的刀,向着赵富贵扑了过去。
他把赵富贵摁在地上,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赵富贵已经干了许多事情,体力消耗了不少。
加上陈诺又是恼羞成怒,觉得赵富贵把自己的梦中情人给侵犯了。
所以两个人打架,赵富贵根本打不过。
陈诺杀死了赵富贵,直接砍下了这个人的头。
屠户的刀锋利无比,陈诺砍头的动作干净利落,就像个惯犯。
他看了一圈周围的东西,把地上的珠钗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诺看到地上的珠钗,又听到柳卿鹄跑走的声音。
他一定是以为,柳卿鹄杀了屠户一家。
“你会没事的,柳小姐,我一定会保护你。”
陈诺低声说道,然后带着地上,他砍死赵富贵的刀,就这么一身是血的出去了。
我跟着陈诺,发现他来到了县官,自首了。
我放下金钗,果然看到眼前的衙门人山人海。
“今天不会正好是审判定罪的日子吧?”
我大胆地猜了一下。
既然这个小世界是当时的事情,我应该会刚好经历所有的过程。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只差在县衙上把冤情说清了。
陈诺只想为了柳卿鹄顶罪,但是柳卿鹄却不知道这件事。
她躲在家里,因为赵富贵的所作所为惊慌失措,甚至不愿见人。
根本不知道陈诺帮“自己”顶罪,说不定甚至不知道发生过这件事。
我走到县衙里,听到大家的议论声。
“这书生怎么忽然杀了三个人?”
“不知道啊,听说是和屠户谈不拢,又被人撞见了杀人现场,所以……”
这些讨论的声音我听得很是无奈。
他们说的话毫无道理,但谁也想不到事实竟然是我看到的那样。
杀人凶手死了,受害人不愿出门、消极避世,唯一的目击者……
我仔细回忆了当时猪肉铺的情形,发现唯一的目击者,竟然是菟莵。
菟莵当时闻着味道,正在门口偷吃煮好的猪内脏。
“一只猫又能说什么呢?”
我叹气摇头,走到边上,等着看这个县官会怎么自圆其说。
很快,陈诺被带了上来,那个县官也坐到了上面。
县官一拍醒木,说:“台下凶手,自己说说看到底做了些什么!”
陈诺深吸口气,回头看了一圈我们这些看客。
我知道,他应该是在找柳卿鹄。
“可惜啊,真是可惜,这怕是要白费力气。”
怪不得上千年他都没能和柳卿鹄走到一起,这家伙根本就是单相思。
陈诺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但是该交代的却一个字也不能少。
“我,我昨天到屠户那儿买肉,但是觉得他们的肉不新鲜。晚上,我拿着肉去找他理论。”
“可是这个屠户,却非说是我自己保存不行,肉才会坏。”
“那两块肉只有表面看着是好的,我回家一分开,中间贴着的部分,已经生虫了。”
后面传来一阵阵讨论,我听到有人说“张屠户的肉可好了,这家伙分明是放屁”。
张屠户的样子就很和蔼,不管怎么想,确实都不会是卖臭肉的人。
可惜,县官根本不在乎。
“你就因为这点事,把他杀了?”
陈诺可不觉得是一点事情,只觉得自己编的事情很好。
“是啊,他死不承认,我们大吵了一架,我就把他给杀了。”
县官也不管,就让文书这么记下了。
“你,继续说说看,那个什么无头尸体是谁?”
陈诺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怎么知道是谁?路过的,撞见我了,就一起杀了。”
县官又拿出一把刀,说:“这是不是你杀人那把刀?”
陈诺点头,根本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
“就是我,把我绑了杀头吧,别查了。”
县官巴不得这件事就这么结束,手上的惊堂木一拍,就准备走了。
“好,这件事人证缺失,但是物证口供都在,就这么解决了,押进去关起来吧。”
陈诺眼看就要被带走,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必须出来说两句话了。
“等一下。”
我大声喊道,所有人一瞬间全都看向了我。
虽然,我知道这是由回忆、见闻拼凑的世界,但还是觉得有些惊悚。
适应了一下这齐刷刷的目光之后,我开口说话了。
“我觉得这个案子还不能结,我们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又冤枉好人。”
县官看着我,狠狠训斥道:“你这个小子懂什么?闭嘴!”
外面的观众们也都是议论纷纷:“这是个什么人啊?他懂什么?”
我不会理会,我知道这都是一些小世界的既定规则。
我开始自顾自说我看到的真相。
“虽然我还没有非常详细的找到证据,但我已经可以打破你这样的推理了。”
“屠户的尸体伤口很细、很窄,明显不是这把刀所伤的。”
“这个书生和屠户要是吵起来,怎么能从后面偷袭?”
“你要是真的不会判案子,就不要当这个县官,先当个刀笔吏算了。”
我说着,走到了陈诺身前:“你真以为自己是替人顶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