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连长，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那是谁的兵？”

陈参谋站在靶场边，眯着眼睛，语气里带着点好奇。

王连长站在一旁，笑呵呵地接过话头：“老陈，那可是咱连今年捡到的宝贝疙瘩。二班那小子，叫李小虎，枪法准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你等着瞧吧，这次的考核，二班肯定拔头筹。”

说着，他看向站在一旁的赵铁柱。

“赵班长，让你的二班集合！”王连长转头喊了一声。

“是！”

赵铁柱扯着嗓子应了一声，立马挥手招呼。

“二班集合！”

他的声音本就洪亮，这次比之前喊得更大声了。

二班的士兵听到命令，立刻全部站起身来，小跑着聚到一起，站得整整齐齐。

完全没有了之前集合时候的凌乱。

虽然验靶员还没报出具体数据，但他们心里已经有了底。

这次射击考核，他们的表现绝对不差。

尤其是李小虎那几枪，打得又稳又准。

他们也跟着沾了光，脸上都挂着几分得意。

集合完毕，赵铁柱站在队伍前，扫了眼自己的兵，心里挺满意。

他低声对着眼前的士兵们嘀咕：“你们这帮小子，总算没给我丢人。”

这话其实是对李小虎一人说的。

50米的距离，20发子弹，李小虎那小子能打出7、8个10环，剩下的也全是9环和8环，成绩甩开其他人一大截。

相比之下，一班和三班的士兵，能打个5、6环不脱靶就算烧高香了。

他们本就很少实弹射击，更何况还是用的63式步枪。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很多时候子弹射出去也不知道飞哪去了。

至于还没上场的四班，赵铁柱压根没放在眼里。

那帮家伙顶着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平时训练也不怎么样，指望他们出成绩？

就算是老刘带他们又如何？

老刘又不是神仙。

但这话他不能当着面给人说出来。

于是只好恢复脸上的表情，退回一旁，等待最终的成绩。

“验靶！”陈参谋下令。

验靶员很快把成绩报了上来。

二班果然不出所料，以绝对优势压过了一班和三班。

在检查6号靶的时候，验靶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是李小虎的位置。

王连长乐得合不拢嘴，拍着赵铁柱的肩膀夸道：“老赵，这次二班干得漂亮！训练抓得紧，成果看得见。尤其是那个李小虎，真是个人才！”

赵铁柱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说：“连长过奖了，也就是平时多练了点，运气好罢了。”

可他眼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显然对自己手底下的兵表现很满意。

不过，陈参谋却没跟着一起乐。

他站在旁边，低头翻了翻记录簿，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平静却带着点沉重：“成绩是不错，尤其是这个李小虎，枪法确实有两下子。”

“但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就算二班是你们这儿最拔尖的。”

这话一出，场上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王连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赵铁柱也收起了得意，抿着嘴没吭声。

陈参谋抬起头，扫了眼训练场上的新兵们，继续说：“你们知道最近边境上的情况。”

“枪法好是好事，可战场上光靠枪法顶不住。装备落后，意识跟不上，再好的兵也得吃亏。”

“更何况就凭你们这成绩！”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泼下来，二班的士兵们低下了头，刚才的兴奋劲儿一下子没了。

王连长的心情也有些烦躁。

他倒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去前线，可惜自己的身体...

再说，这也不符合部队上的规矩。

“报告连长，陈参谋，四班什么时候射击？考核还没结束吧？”

四班班长老刘突然从队伍后面挤了出来，急匆匆地走到王连长跟前。

他这一嗓子喊得有点突兀，周围的人都愣了愣。

王连长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扫了眼四班那群精神萎靡的士兵，皱着眉敷衍道：“老刘，你们四班这状态，能行吗？”

“瞧瞧一个个的黑眼圈，像是烧锅炉烧了一宿没睡好。”

“考核的事儿不急，换个时间再说吧。”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四班上场在陈参谋面前丢人现眼了。

老刘一听这话，急了。

他往前迈了一步，语气硬邦邦地说：“连长，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四班也不是没准备，凭啥就直接把我们刷下去？”

他这话说得有点冲，周围的班长们都看了过来。

张大牛咧嘴笑了一声，小声嘀咕：“老刘这是急眼了，四班那帮人能行吗？”

孙二狗也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带着担忧的语气说：“我看悬，平时训练都跟不上，别考核时再出个岔子。”

可老刘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心里憋着一口气。

姜晨那小子，画的图纸看着像模像样。

他总觉得这事儿有戏。

要是考核能让四班露一手，说不定能证明点什么。

他盯着王连长，态度坚决：“连长，给个机会吧。四班不上场，我不服气。”

王连长被他盯得有点烦，摆摆手说：“行行行，别跟我这儿犟。既然你非要试，那就上吧。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头，状态不好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他转头看向陈参谋，征求意见：“老陈，你看呢？”

陈参谋合上记录簿，点点头：“考核公平起见，四班既然要求上场，那就让他们试试。成绩好坏，自己承担。”

老刘松了口气，转身冲四班喊道：“集合！准备射击！”

四班的士兵听到命令，兴奋地站到一起。

人活着，无非是争那口气。

不能让其他人小瞧了四班。

但动作明显比二班慢了半拍。

姜晨揉着眼睛，顶着个黑眼圈，跟在队伍后面，手里还攥着改良后的63式步枪。

其他三个班的士兵看到这场景，忍不住小声议论：“就这状态，还打什么靶啊？”

“我看他们能不脱靶就不错了，别指望啥好成绩。”

老刘没理会这些议论，他站在队伍前，低声叮嘱：“都打起精神来，尤其是姜晨，别给我掉链子。”

姜晨点点头，强撑着精神站直了身子。

他心里清楚，这次的射击不只是考核那么简单，老刘对他改良的63式步枪寄予厚望。

如果能打出点名堂，说不定能争取点资源。

他深吸一口气，跟着队伍走向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