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明昭火锅店开张

三更鼓响时，梁安街新漆的“明昭火锅店”招牌下蹲着五个黑影。

柳姨娘贴身嬷嬷将砒霜倒进酱料缸，突然被麻袋套住头。

陆明昭踩着嬷嬷后背碾碎药包，对暗处颤声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明早第一个来试吃的该是王爷。”

次日开张鞭炮炸响，日头刚攀上梁安街的飞檐，明昭火锅店门前已排起蜿蜒长队。

午时未到，一行人带着姘头踹门而入：“老子倒要看看什么锅值二十两银子......”

来人话音未落，便被香味吸引，投身于麻辣鲜香的火锅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后半句也变淹没在火锅的麻辣鲜香里。

陆明昭想出古代版沉浸式营销，用辣椒渣混入香囊赠与VIP客户，戴三日留香。

并用水泥修葺的包厢让此冬暖夏凉，期间小二“无意”中透露给客人，说是波斯秘术，以引起大家的好奇。

在此期间，顾承景的马车正堵在泼了油的路面。

他掀帘看见陆明昭拎着裙摆跑来，不施粉黛，脸色苍白，胸中涌起熟悉的厌烦，果然她还要装可怜。

却见她越过马车直奔后方运菜驴车，把跌进泥坑的老农拽出来，顺手将他的缰绳套在王府马车上。

“王爷的踏雪乌骓拉萝卜最合适。”她拍拍马脖子，轻笑一声。

柳姨娘掀帘欲骂，正撞见绸缎庄少东家捧着贺礼过来。

陆明昭抓了把辣椒面塞进礼盒：“铺子小，容不下柳妹妹这尊送子观音。”

此时，穿烟粉比甲的丫鬟们捧着竹篓穿梭其间，给排队女客发描金木牌：

“凭此牌可免费染指甲，前十位还能得波斯螺子黛试用包呢！”

柳姨娘看见礼部尚书夫人由丫鬟搀扶着走进店门。

那妇人的手指上赫然是陆明昭独创的“鸳鸯戏水”丹蔻。

“下作玩意儿。”她碾碎袖中砒霜纸包，对车夫使了个眼色。

车夫悄悄给藏身与暗处之人打眼色。

几个泼皮便立刻挤到队前嚷嚷：“女人家开的食肆能有什么好肉？别是用了月事布熬汤底！”

排队人群骚动起来。陆明昭拎着铜勺跨过门槛，玄色围裙上溅满牛油辣子：“几位爷嗓门比本店的铜锅还敞亮。”

她突然舀起滚烫辣油泼在青石板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泼皮后退几步，

“这红油能化开牛板油，不知化不化得开诸位肚里那二两腌臜货？”

二楼临窗突然掷下一枚金锞子。绸缎庄少东家探出头：“陆掌柜的，给这几位好汉单开一桌，记我账上。”

他指尖还沾着凤仙花汁，方才特意让侍女染了同款丹蔻。

泼皮们盯着金灿灿的元宝咽口水，领头的突然抱住肚子：“哎呦这辣椒味冲得老子心口疼！”

灰溜溜钻进人群时，腰带里掉出刻着柳叶纹的银角子。

陆明昭用鞋尖挑起银角子，顺手塞给卖唱盲女：“够你买三副润喉糖。”

未时刚过，大堂里突然响起一阵尖叫声。

工部侍郎千金指着鸳鸯锅里翻腾的蘑菇：“这见手青是毒菌子！”

女客们惊慌推挤，描金木牌洒了一地。

柳姨娘在对面茶楼勾起唇角，却见陆明昭拎着整筐菌子登上戏台。

“云南驿马八百里加急运来的松茸。”她当众削下一片生吃，“三日前离土，昨日进冰窖，今晨当着各位的面开封。”

琥珀色菌肉在阳光下透如琉璃，蘸着酱料的银针始终未变黑。

忽有老饕拍案而起：“这菌汤锅底配的可是景东二十年陈普洱？”

陆明昭笑着击掌，小二们立刻捧出茶盏分送：“辣锅配普洱解腻，清汤锅佐茉莉香片。女宾另赠红枣姜茶……”

她故意拖长调子瞥向柳姨娘方向，“最是调理气血。”

申时三刻，真正的杀招来了。

三个番邦商人突然口吐白沫倒地，随从抽出弯刀架在陆明昭颈间：“你们的肉有问题！”

“诸位稍安勿躁。”陆明昭用刀尖挑起羊肉对着日头，“这肉纹里嵌的金丝可瞧见了？”

番商凑近细看，羊肉肌理间果然有细微金线：“这是我们漠北王庭特供的雪羊！”

“雪羊需佐雪水酿的酒。”她击掌三声，翠荷立刻搬出女儿红。

拍开泥封时，顾承景突然闯进来，那本该埋在梅林的酒坛，此刻正飘出他亲手系的红绸。

陆明昭当着他的面舀酒浇肉：“王爷要不要尝尝，这酒里可有子嗣福气？”

柳姨娘指甲掐进掌心。她安插的厨娘明明该在酒里下药，怎会变成......

柳姨娘气急败坏，走进明昭火锅店。

却见陆明昭手腕轻转，她突然将酒碗凑到柳姨娘唇边：“妹妹日日为王爷炖补汤，这杯雪水酿的佳酿该当先尝。”

柳姨娘后仰时发髻撞上萧景珩捧着的贺礼盒，辣椒面扑簌簌落进她衣领。

“陆掌柜小心！”萧景珩广袖翻飞间已擒住番商手腕，玉骨折扇抵住对方劲间，

“漠北雪羊每月初五才宰杀，可这肉显然是初八入库……”

他指尖捻出肉片冰晶，“能在七日内将漠北鲜肉运入京城的，只有兵部特批的八百里加急。”

柳姨娘衣领里的辣椒面呛出眼泪，她反手要抓陆明昭发簪，却被对方抢先扯开腰带。

望着大家投过来的眼神，柳姨娘赶紧拉扯着衣物灰溜溜地扑进顾承景的怀里。

顾承景听着柳姨娘哭哭啼啼的声音，更觉心中憋闷。索性带着柳姨娘打道回府。

萧景珩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不由鼓掌，“精彩、精彩呀。”

第三日打烊时，陆明昭正数着银票。

“陆娘子，再加一勺辣油！”礼部侍郎之子吃得涕泪横流，“本公子愿出千两包月！”

陆明昭边收银票边听系统报账：【清醒值+5%，解锁水泥配方】。

她正盘算开连锁店，大门突然被踹开。

顾承景拎着口吐白沫的病部尚书之子闯进来：

“妖女！你用邪物毒害朝廷命官！终使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亦大义灭亲。毕竟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顾景承言之凿凿，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陆明昭。

他的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柳姨娘，“还不快跟本王回府谢罪！”

火锅店铺瞬间传来一阵喧嚣声。萧景珩挑眉要唤暗卫，却被陆明昭按住。

众目睽睽下，只见陆明昭不紧不慢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锅里的汤。

“您是说这个？”陆明昭舀勺红油浇在银丝卷上，当众吞下，“西域香料罢了，世子不如尝尝？”

萧景珩嗑着南瓜子从二楼探头：“陆老板，给他那碗多加二钱断肠草。”

“郡王说笑呢。”她甩出太医署批文，“倒是王爷带来的这位大人……”突然揪住尚书之子的衣领，“您袖口的巴豆粉快掉进锅里了。”

“记下来，刑部李大人之子加收五十两食材污染费。”

人群哗然中，陆明昭反手挂出牌匾：“本店已投保郡王府安防服务，闹事者按时辰收费。”

萧景珩顺着楼梯晃下来。

他瞥见陆明昭后背绷得笔直，指尖却在微微发抖，突然伸手扯过她手里的账本：“投保郡王府安防服务？本王怎么不知情？”

“现在您知情了。”她抓起他的手往契约上按，“二八分账，您八我二。”

萧景珩勾唇，“既如此，靖王殿下，请吧。”

顾承景双眸微睁，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