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来背负一切
- 龙族:在型月重启世界的路明非
- 轩庭之桦
- 2629字
- 2025-03-27 15:08:14
路明非再次从黑暗中睁开眼,他现在又站在那扇门前。
这一次他踹开门之后,径直地冲向那个母亲将她带出屋子。
黑色的火自他们身后迸发,那对孩子支离破碎的身体被整合在一起。
似是相互响应一般,周围的房屋接二连三地炸开,有人被火焰吞噬,也有人先一步逃出。
一记手刀将女人打晕后扔到一旁,路明非拔出刀对准那个可怖的怪物。
扫视了一圈后,路明非发现其它的人只是变成燃烧火焰的行尸走肉,只有这两个孩子畸变的程度最可怕。
为什么?难道说他们与“恶”的相性很好?
可是才只有这个年纪的孩子又从何能犯下如此大罪?
一边思考着,路明非拔出刀狂奔起来。
已经被染成黑色的血肉向他袭来,他抬起刀在身前画出一个Z字。
可那血溢出的气息不似血腥,而是更接近于腐烂的味道。
还有浓郁到极致的……憎恶?
他手持双刀卷起金属的风暴,将面前的怪物切的粉碎。
可在下一秒,黑色的火围住了他。
路明非睁开眼睛,冲到楼下的商店拿出一瓶水灌了下去。
“再来!”
他如是说道。
沙漠上来的风将他们的斗篷猎猎作响,路明非伸出手直接解了开来。
露出了藏在身下的锋利暗器。
既然近战无效,那我就和你远程拉扯。
无数锋利的飞镖在指间翻飞而出,那如流星一般耀眼的银光瞬间切断了那血与肉之间浅薄的连接。
火再度聚了过来,它们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如蚀骨之蛆一般跟在路明非的影子上。
他一跃而起,在崩塌的房屋间踏出之字形轨迹。
附在靴子旁的祖尔弯刀被他掷出,精准切下了那面目不全的头颅。
而他的动作也只在飞刀之后的刹那,如井字型般砍出四刀。
可是那两具身体却被大卸之后重新聚合到了一起,两张好像用线缝到一起的面庞嘶吼着,祈求着原谅。
“对不起……对不起……”
而路明非身后用于落脚的断垣塌陷,原本被切割下来的血肉抓住了他的腿。
火焰再一次攀升,他又一次在灼热中丧命。
“哥哥,你难道还没意识到情况吗?”
路鸣泽说:“造就‘恶’的与被‘恶’所杀的,从来都是相同的对象。”
“你这样一味的攻击只是在送菜。”
说的没错。
路明非哪怕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琢磨出了一点东西。
他并不是被烧死,而是被那火焰中蕴含的某种概念杀死。
想了想自己作为“影狩”的“叛乱者”技能的对【王】特攻。
那么这股“恶”的火焰,应该就是对【人】了吧。
知晓了问题所在,那下面就是应对之法。
“不过为什么影狩能使用的武器我一把都没有,拿几把刀我能干什么?”
路明非提出疑问。
“你还没有发现吗,在那场战斗里你还叫逐影,不叫影狩。”
“这就是你成为影狩的开端,获得第一把宝具永夜之喙的原因。”
路鸣泽无奈地说道:“至于当时的你是怎么做到的……算了,我还是给你开个挂吧。”
男孩轻轻抚摸路明非的额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手上的触感。
“言灵·梦貘,现在对你解封。”
“虽然是投机取巧的方法,但是这样也足够让你达成那个条件了。”
路明非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就站在黑色的火焰前。
“喂,不要给技能不给说明啊!”
右脚大踏步向后撤去,他攀附在墙壁照旧用暗器干扰着对手。
“火影忍者看过吧,”路鸣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和敌人对视,然后你就可以发动月读了。”
“哈?你有没有搞错?”
挥刀砍下一截黑色的血肉后,路明非怒吼道:“他特么有两颗脑袋,我只有两个眼睛!”
但他还是凌空一跃,手腕抖动,一时之间数不完的暗器尽数被集中在平行的弹道上。
诱导这个怪物看向一处。
它切断了血肉,用自己的一部分挡住了密集的锋刃。
哪怕已经不再是人,却也依旧有着保护要害的思维。
换句话来说,这由那两个孩子构成的怪物,依旧残存着人性?
他手持着双刀,在那怪物视线被遮挡住的那一刻杀到了面前。
身上沾染的血发出浓烈的腐臭味,但他的遏孔此刻出现了繁复且旋转的花纹,连带着那怪物的蒯孔会出现完全相同的花纹,以同样的速度旋转。
“身若修罗,魂如飞鸟,开眼见世间,国目即地狱。”
这是白王血裔的代表性言灵,将梦境化作牢笼,让梦魇吞噬灵魂。
正常情况下来说,是释放者将别人拖入自己构造的牢笼中,但没有任何准备的路明非只能进入目标自己的噩梦中。
所幸,这就是路鸣泽和他共同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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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腐烂的味道迅速地退去,取而代之的潮湿和血腥。
路明非抬起头,发觉自己站在一个山洞的入口,而这里面关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青年,一个十分普通的青年。
如果忽略掉空荡荡的右眼,被切割掉筋腱的手脚和插入腐烂树枝的喉咙……
认识的人和不认识的人,都在痛骂他。
不需要正义或者宗教一类的理由,这些丧失了人性的家伙有着自己的“正确”,谁都不觉得做出这样的事情需要去忏悔。
他们只是将自己的绝望寄宿在这个可怜人的身上,将他当成恶魔。
“为什么?”
“为什么是自己?”
有人用刀割开他的肉,笑着说道原来恶魔的血也是红的。
最后剩下的左脚大拇指,是被父亲亲自剪断其它几根后唯一剩下的。
路明非跟在那两个孩子的身后,走进这座监牢。
他们把毒虫放进那空无一物的眼眶里,嬉笑着。
他们蹦蹦跳跳地,踩断了那个青年的骨头。
不敢想象,一些刚刚开智的孩童居然能残暴到这个地步。
但这个可怜人甚至无法匍匐在地,因为那些该死的锁链将他牢牢固定住,就连留下的左眼眼皮都被固定住。
那因为发炎已经损毁殆尽的声带依旧倔强地想要发出声音。
路明非蹲了下去,附在他的喉咙间,想解读出这个受难者的语言。
“我,恨你们。”
他想要诅咒一切,想将一切烧成灰烬。
想杀死所有以“善”之名对他施以“恶”的人类。
可是,在几乎彻底堕入黑暗的前一刻,他在绝望的深渊中得见一缕光。
“对不起,对不起,孩子,对不起……”
那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那是他的母亲。
清水滋润着他已经干枯的嘴唇,从口中一直流到腹部。
甜的让人想哭。
有人在向他道歉,有人在为那恶行忏悔。
有人在祈祷,他可以活下去。
这份感情伴随着他,哪怕成为恶魔,憎恶着与人类有关的一切,可他始终不愿否认那给他无穷苦难的“善”。
“很痛吧。”
少年向青年发问。
“那可太痛苦了,我每时每刻都想死掉。”
青年抬起布满黑色纹路的脸笑道:“我每时每刻都想诅咒像你这样的人啊。”
他始终被束缚在山顶,眺望着人类的生活,人类的丑恶,人类的喜悦和温暖的光芒。
遥想着自己曾经拥有,却被剥夺的“理所当然的日常”。
“那就来诅咒我吧。”
路明非说道。
“你承受过的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
少年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身为恶之象征的青年在他身上看见了很多。
那是一份曾经背负起希望与绝望,切割黑与白的荣光。
“你是谁?”
饱受苦痛的青年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他被这一份光芒刺穿了眼。
“只是一个路过的……人。”
路明非伸出手,缠绕在青年身上的锁链层层断了开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
“现在,我就救你出来。”
这份承诺,来自一个曾经拯救世界,毁灭世界的“主”。